智深大师一愣,然后摇头,“佛法奥妙,贫僧所学不过十之一二,哪里就能解去困厄了?”
满宝点头,“我猜也是。”不然何必执着于让他们读经文呢?只凭这一点儿,他不仅比不上玄都观的观主,连守清观主都比不上呢。
智深大师却被她这一句话堵在了当场,说真的,他成名日久,往来有白丁,也有富贵,但不论是哪种,从来没人跟他说“嘿,和尚,我看你佛法不深,连自己的困厄都没解吧?”
没错,周满的话虽然才有四个字,却就是这个意思。
白善微笑着解释道:“大师,我家先生说过,世间的道是究不尽的,宇宙无穷,世上无人能究竟。”
既然不能究竟,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可解世间困厄的说法,仅从小岳父从阴间拿来的书看,他们现在连问题都未能问出来,更别说解厄,所以哪有什么得道高僧,得道高人?
这不仅是庄先生的看法,也是三人的看法。
只是这个想法会得罪很多人,尤其是佛道两家的人,所以师徒四个也就在自家后院里说着彼此听听罢了。
但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不介意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就是。
白善道:“世间的知识太多了,已有的,未竟的,而人的寿命c智慧c精力皆有限,所以人应该有所侧重,世间的知识是学不尽,也研究不尽的。”
智深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三位施主既对佛理不感兴趣,也不了解,如何能够轻易断言佛教误人呢?”
不禁白善和满宝,连白二郎都听出了他的怨言,他忍不住道:“我们是没深读过佛经,但并不是就不知佛教,我们
说了自己对佛教的看法,又没强迫世人认同。”
白善不太赞同的看了白二郎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智深已道:“周大人朝堂论佛,让陛下轻佛,而陛下为天下表率,此不是强迫是什么?”
“是佛道!”满宝强调道:“我论的不是佛而已,而是佛与道!”
智深和尚:
“历来帝王信重佛道都有隐患,轻则误国,重则灭国,我是朝廷官员,食君禄,食民奉,自然要为皇帝和百姓考虑,百姓信仰自是自由,但大师也才说了,陛下为天下表率,既是天下表率,佛道之后还有儒法兵墨等百家,他就不应该有太大的偏向。天下百家,谁于统治万民有利,他才偏向哪家。”
满宝看着坐在对面的智深认真的道:“而这其中,佛家是最不可能与统治万民有利的。”
智深没想到她直接谈论起政治来,见她如此笃定,便笑问,“这是为何?佛法奥妙,若万民皆学佛法向善,世间不知要少多少灾厄。”
白善就幽幽地问道:“护国寺中的僧人没有怨憎会c爱别离c五阴炽盛和求不得吗?”
智深愣了一下后道:“有的,便是贫僧也不能脱离这四苦。”
“在寺中早晚诵经的僧人们尚且摆脱不了这四苦,更别说万民了。”白善道:“既有这四苦,也摆脱不了生老病死,那该有的嫉妒c纷争也依旧不少,世间的灾厄也不会因此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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