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在军队服役过,对吧?”塞勒斯绕着瑞雯转了两圈,立即就发现她强健的体魄是如何练成的,练武和务农锻炼出来的形体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就比如锐雯眼中掩饰不住的锋芒。
一把好刀就算埋进了土里多年,也依旧掩盖不了它是一把好刀的事实。
“是的。”锐雯不想再提起那一段往事了,又不能抗拒塞勒斯的提问,所以只能最低限度的回答他。
“既然如此,有没有重新回到军队中的想法?”塞勒斯说。
“您您说什么?”塞勒斯的突然拉拢让锐雯感到诧异惶恐:“我没听错吧?”
“没错,我在邀请你回到军队中。”塞勒斯笑着说,他喜欢发掘人才,而且诺克萨斯本来就是实行着不问出处,唯才是用的政策,他们把人的能力放在了第一位。
塞拉斯看出锐雯实力不弱,至少可以轻松击败他,仅仅用这把耕地的铧刃就能做到。
“承蒙将军厚爱,可我是个逃兵,不配再为伟大的诺克萨斯征战。”锐雯低下头,目光黯了下去。
“我看你熟练的耕着地,就知道你在艾欧尼亚至少待了好几年了。只要你愿意回归诺克萨斯,并且将你这些年来所掌握的情报告知我们,你就能从一名可耻逃兵变成孤胆斥候,重新获得荣耀。”
塞勒斯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锐雯,给与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
这种剧烈的心理斗争他见得多了,每次当他率领军队为诺克萨斯攻占一座座城池时,那儿的人都会为了投诚
或是反抗而深深苦恼着,一如眼前的锐雯。
诺克萨斯在扩张并击败邻近的文化和城邦,它为被征服的民族提供了一个选择;要么宣誓效忠于诺克萨斯并只以你的价值来评价你,要么被摧毁。这不是托词或是什么诡计;
诺克萨斯人言而有信,并且很多人在皈依了他们征服者的生活方式后,发现他们的前途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那些拒绝屈膝的人则被无情地碾碎了。
所以有时候,投诚诺克萨斯也能为自己带来极大的好处,在免于灭亡的同时还能享受帝队的保护,诺克萨斯的文化包容也会使得该地的传统得到保留。
不过如何定夺,最终还是得每个人心中的那杆标尺。
身后的耕牛叫唤了一声,似乎在问锐雯为什么这一次偷懒了这么久?
它并不知道此时的锐雯心中正在做着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也永远无法理解。
一边是让她狠狠失望了一次的祖国和无上的荣耀,一边是她热爱的第二故乡和即将迎接战火的亲人;选择祖国就是在帮这群刽子手残害亲人,选择家庭就要背上叛徒的骂名。
这个选择,太难太难。
“黛达!你们这些诺克萨斯人,别想伤害我的女儿!”
就在这时,锐雯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唤牛般的吆喝,声音洪亮。紧接着就是一阵虚浮的脚步声,踏在湿润的泥土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