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一半想到面前坐着的阮氏是阮婆子的女儿顿时噤声。
抬眼看到她神色挺平静的也就安下心来。
随即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那什么你是怎么想的?要给她披麻戴孝的送最后一程?”
阮氏手指倏地收紧微微咬紧了下唇。
许久后她抬起头看着老太太“娘我……我不知道。”
阮氏对阮婆子的母女之情其实早就在她未出嫁之前就于日复一日的压榨中趋于平淡了。后来阮婆子为了让自家和两个儿子过上好日子将阮氏九死一生辛苦生下的孩子偷走卖掉不仅让阮氏母女分离还让她一直陷入自责痛悔中十几年。
她甚至一度想要拿着刀跑到阮家跟着阮婆子同归于尽算了。
在她最艰难最想不开的时候是路二柏和老太太将大丫塞到她怀里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但阮婆子却没有丝毫反省后悔之态前几年又打上了她龙凤胎的主意。
从那时候起阮婆子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了。
她对阮婆子早就没有感情甚至比起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去世了她或许还会唏嘘两句。但听到阮婆子去世的消息她除了有些恍惚不真实之外还有一种身上禁锢的枷锁突然松掉的解脱感。
所以阮婆子的葬礼阮氏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去参加。
可后来想想又有些摇摆不定。她不在意阮婆子可却要在意几个孩子。
阿予现在是县主了阿睿将来也要读书参加科举还有刚考完乡试的未来女婿将来是要在江远县开书院当山长的。
若是传出路家连阮婆子去世都不去送送的传言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只会觉得路家有权有势了看不起穷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