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哀乐,庄严的悼词,悲痛的氛围,仿佛天都暗淡了下来,这就是葬礼,未亡人对逝者躯体做最后告别的仪式,葬的是躯,礼的是魂。
“到哪里去了葬礼都开始了,她难道不是庄园里的人”
秦问暗中四处观望,寻找着刚刚的女子,但始终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虽然不是庄园的人,但也了解了情况,死者是庄园之主,得了怪病,无药可医,最终死在了病床上。她一共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其中的大哥接手了庄园和公司,成为了一家之主。
葬礼逐步进行着,一切都有条不紊,直系亲属挨个致悼词。但奇怪的是,死者的三个孩子里,只有二儿子和小女儿上了台,表情还都风轻云淡,老大更是连上都没上,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一动不动。
“家庭关系不和睦啊”
秦问看着摆在灵堂前的棺材,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同情。
“老师你看”
这时,山新突然拉了拉秦问的袖口,指了指死者直系亲属的坐席。
秦问顺着看去,发现死者大儿子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抱着个小熊布偶,可能是大儿子的女儿,她静静的发着呆,好像在看着棺材。
那小女孩很漂亮,像个瓷娃娃,从侧脸看去,眼睛璀璨的发光,难怪山新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
秦问一脸懵逼的看向山新,果然,这小子脸红了,想跟那小姑娘交朋友
“嘶这场合不大好吧”
秦问尴尬的挠了挠头,让山新等等,自己会想办法的。
“老师,到您了。”
“嗯,我去聊两句。”
这时,顾歌拍了拍赵伯的肩头,后者直接站起,朝着讲台走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秦问的错觉,在故友的葬礼上,赵伯好像并不悲伤,反而眼神有点凛冽,和平常那副慈祥老伯伯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是她的老朋友了,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都经历了悲伤的过去,也都重新振作,为了一个伟大目标而奋斗过。现在,她睡着了,在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之后,我由衷的希望,她能睡个好觉。”
赵伯的演讲并算不上深刻,但却简单直白的介绍了两人的关系,也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死者的大儿子却是冷笑连连。
话音落下,赵伯缓缓走下了讲台,顾歌迎了上去,将其扶回了位置上。
葬礼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几小时后才结束,最终死者的棺材被灵车接走,而其他人也逐渐散场。
秦问正打算去问问赵伯这里的情况,结果死者的大儿子突然走来,和赵伯攀谈了起来,只是火药味有点重。
“没想到啊,赵伯贤,你竟然会来,怎么不当老师了是来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吗现在放心了”
大儿子名叫黎岳,看上去四五十岁了,眼神不怒自威,很有压迫力,而那个抱着小熊布偶的女生则是拉着黎岳的衣角,有点唯唯诺诺的走来。
“黎岳”
赵伯看着黎岳,也是没什么好脸色,满满的敌意,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但却很快整理好了表情,恢复了一贯和蔼的样子。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来见见我的老朋友,虽然我们很多地方意见不和,但终究是共事过的,她经历这种事情,我自然是要来看两眼,顺便帮她解决一些问题。”
“你什么意思这里没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即使有,也轮不上你。”
黎岳将自己的女儿往身后推了推,似乎是想让她离赵伯远点。
而山新则是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也注意到了山新,竟然可爱的笑了起来,还冲他挥了挥手,这可把山新激动坏了,脸红的快爆开,害羞的躲在了秦问的身后。
“年轻人,话别说这么死。”
赵伯笑了笑,比黎岳沉稳的多,他冲着秦问几人招手示意,秦问了然,带头走了过去。
“这位是秦问,我见识过他的本事,是个好手,就让他留在这里帮你吧,相信会有所帮助。”
赵伯微笑的看了看秦问,秦问点了点头,冲着黎岳友好的伸出了手。
“你好黎先生,我叫秦问,是一家驱魔事务所的老板。”
秦问已经表达了善意,然而黎岳却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惨遭无视。
“你赵伯贤会有这么好的心”
黎岳冷笑连连,但面对质疑,赵伯古井无波,依旧保持着微笑。
“年轻人,以你现在的处
境,对我有敌意可以理解,但我推荐的人的确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不二之选你可以去调查一下他,我相信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
赵伯笑脸盈盈,黎岳满脸戒备,似乎在斟酌。
“亦或者你可以从门外那群不知道是谁叫来的知名人士来代替秦问,替你处理这件事,那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你们那点事情被搞得人尽皆知,或毁于一旦,你说呢”
见黎岳动摇,赵伯赶紧补充。
而秦问几人完全不明白赵伯在说什么,就连顾歌也一样,听得不明所以,但黎岳却是更沉默了。
看着赵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秦问不由得开始怀疑,赵伯究竟是什么人
他看过顾歌的记忆,那时的赵伯只是一个老师,这毋庸置疑,但问题也在这里。老师这个职业虽然神圣,但却并非高薪职业,区区一位老师,是怎么做到手下好几栋房的即使忽略那些,那身为堂堂知名制药公司老板的黎岳,又为何会如此敌视他
一个知名公司的老板,一个年岁已高还喜欢和大妈搓麻将的老师,两者的身份应该完全不会有交集才对,然而此时黎岳却看上去很忌惮赵伯。而且赵伯的城府和压迫力甚至更胜对方一筹,这就有些令人深思了。
“哼,姑且信你,若是这帮人给我惹了事我不会饶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