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来。
因为有计划之外的事情,回去的路上忠叔马车赶的飞快,好在夏日日落的晚。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天还亮着,落日余晖下整个永安成都仿佛罩着一层金色的光。此时正是人们忙碌一天往家走,或者在家躲了一天暑出来遛弯,喝一碗绿豆水酸梅汤的时候,大街上反倒更显得热闹繁华。
曲兰心的马车再次停在宝庆楼门前。
“沈少夫人是您呐”宝庆楼的十三号伙计认得这辆马车,任何人对于自己金主的马车总是能记得格外容易。
然而这次下马车的沈少夫人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笑吟吟,而是一脸怒气。
曲兰心一掀马车车帘,车内的那一堆东西一览无遗。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老板呢宝庆楼以次充好,从库房拿给我的衣物不是脏的就是破的”曲兰心道。
啊这十三号伙计脑袋嗡的一声
这就是传授中的碰瓷的曲兰心突然想到当年任你行说程玉的那句话,没错,自己这回就是来碰瓷的
十三号伙计一挽袖子也来劲了,这就是个碰瓷的他们宝庆楼不吃这套
薛经业薛老板年纪不小了,论起来跟沈大老爷不相上下。其实,这宝庆楼背后的东家是谁好像谁都没注意过,平时的顾客并不在意,场面上的人也只知道这一个薛老板。
至于背后的东家,也很少有人去探寻。有些时候知道多了反而不好,尤其是对方神秘的时候。这个道
理很多人都知道。
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显然不太知道。
薛经业这些年不大露面,今日却是巧,因有朋友来所以在这宝庆楼上面一雅间二人正品茶喝酒。
因曲兰心当街在宝庆楼大门口这么一闹,聚集挺多百姓的。这主顾和伙计都各不相让,当街吵得越来越厉害。
这种事儿的确宝庆楼好多年不遇了,又碰巧是京城朋友过来探访的时候。薛老板倒不是脸上挂不住,这种事对于他来讲已经影响不到什么,只是单纯忍不住好奇将窗子开个缝儿从里往下面街上望去。
是个小姑娘薛老板一愣,永安城里能这样当街撒泼的小姑娘没听说啊,这是哪家的孩子
“有意思”薛老板对面的朋友道,“用不用我去帮你管管”
这说的哪里话,薛老板连声道不用。他们做生意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待我下去看看便知。”薛老板道。
“也好,你去瞧瞧回来告诉我,我无聊正好听着解闷。”对面京里来的朋友道。
薛老板应声出去。
长得一脸憨厚像,谁能想到那些背后的勾当京里来的那人对着薛老板背影禁不住想,怪不得世人常说,人不可貌相。
“喂是你啊”只见另一个姑娘家脆生生一声喊叫,从马车上跳下来挤入人群,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曲兰心,是曲兰玉。
“我从前说你是傻子,还真没说错。”曲兰玉讥讽道。当街跟伙计吵,多有失身份。
“是他们太欺负人了”曲兰心哭诉道。
哎呦,当街又吵又哭的,谁欺负谁啊对面的伙计鼻子都气歪了。好好的衣服丝巾卖出去,半日多后拿着坏的,说是店家坑了她。
要是真坑她也行可问题是他们宝庆楼犯得着吗
真好笑
“真好笑要不是真的,我们沈家犯得着吗”曲兰心放下掩面的衣袖,抽抽嗒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