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己方的残局!
虽然这一战的失利并不是自己的过错,但此战若是败了,大辽便再没有希望,很快就要灭亡,耶律大石却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锵——
耶律大石拔出腰刀,刚向前伸出一截,就突然反转刀刃。
“镇国!”
没等惊慌的亲卫伸手制止,耶律大石就已经用刀刃划开了自己英俊的面颊,又抬手制止忙着要为他包扎的亲卫。
任鲜血由伤口渗出,并滑入自己的颈脖,耶律大石驱马巡视惶恐的部下们。
“辽国就要灭亡了,能跟大石来到这里的,全是不愿做亡国奴的勇士。这一仗我们本来能赢,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怪就怪就大石无能,连累了你们,连累的大辽!”
其人手指自己脸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无能的大石已经领了罚!”
“将军!”
有些感性的兵卒已经被镇国将军的行动和语言所感染,喊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噎了,耶律大石盯着这些激动的兵卒。
“忍住泪,不要哭!辽人不相信眼泪,我们只有热血,把眼泪送给我们的敌人!”
即将落泪的兵卒们忍住了泪,眼神重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们确实来迟了,但战斗还没有结束!”
耶律大石侧身,抬起腰刀指向徐泽大纛的方向。
“敌酋就在那里,杀过去,抓住他!大辽就还有机会,唯一的机会!”
辽军被镇国将军的动员再次鼓舞起了斗志,尽皆抬头挺胸,握紧了手中的刀枪。
“这一战,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我们抓住敌酋,要么大石死于阵前!两百年国祚的大辽也是一样,不亡则兴!”
“不亡则兴!”
“不亡则兴!”
“不亡则兴——”
西岸,云开雨散的瞬间,精神高度紧张的李忠压力尽去,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负责社首后背安全的武松却还不能松气,刚才这一会功夫,又送过河两个营,但社首的安全重于天,再多两个营他都不敢放心。
“炮能不能用?”
“暂时用不了,得先清膛,并且还要重新试射,社首在那边,安全界也必须再扩大。”
“哪还等什么,快!”
东岸,徐泽坐在马上岳飞抓来的战马上,骑马不是为了转进,而是方便看清南边辽军的动向。
耶律大石已经完成战斗动员,辽军再次启动了,目标果然的奔自己而来。
这一仗成了!
不算亲卫营和浮桥上正源源不断跑来的将士,时迁部加两个营,共七个普战营总兵力约三千人。
辽军则是一万三千人全员出动,除了掉队的数百人外,仍有一万二千多,耶律大石将军队分成三部。
右翼约三千人,阻击已经返身往回赶的同军四师魏定国部。
左翼六千人压上,缠住敌军的河边部队。
另有一千骑兵及两千精锐步兵,随左翼后面行动,伺机实施斩首战术。
桑干河的洪水还在奔腾,可雨早就停了,风也歇了,太阳从云层中露了出来,响起不多时的虫鸣蛙叫再一次被肃杀战场氛围给打断。
受潮的弓弦仍无法使用,西岸的同军重炮暂时还用不了,没有如雨的箭矢,也没有呼啸而过炮弹,战斗就在一方呐喊一方沉默中打响。
从一开始,就是刀刀见骨,枪枪喷血的血腥场面。
西面的局部战场先接战,辽军人数更多,气势更壮,但同军的兵甲却更犀利,在捉对厮杀的战斗中反而更占优势。
双方刀枪相触的角力中,先坏掉的多半是辽人的粗糙兵器。
而辽军凭借着人多,试图伤换伤的打法,对身披铁甲敌人却没有多大的作用。
前排对阵的辽军兵卒刚刚倒下,后面的人就争先恐后地补上。
用刀砍c用枪刺,用牙咬
就算死,也要先带走一块侵略者的血肉。
东面的局部战场上,辽军的人数虽然比同军多了一半,但装备
水平却相差太大,全凭血勇冲上去硬拼。
两边的战斗都极为惨烈,可实际坚持不了多久,崩溃是迟早的事。
唯一能改变战局的关键,只能是耶律大石亲自率领的三千穿插斩首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