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她话音落地的一瞬，手术室门上的灯终于暗了。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里面走出。
“她怎么样了？”肖念夜眸光紧盯着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道：“迟小姐身上有多处刮伤，同时还有内脏出血的迹象。最重要的是，她的大脑也遭受过撞击，恐怕会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导致大脑皮层功能受损，从而丧失主观意识。”
肖家父子都从医，听见这几个字眼，眉眼齐齐沉了下。
肖念夜神色冰沉，眸色凉的吓人。
林舒雅也是护士，她当然懂医生的意思，那话，不就是说迟婉婉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么？
林舒雅眼眶就一红，捂着嘴唇，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有那么长的人生……”
林舒雅哭的泣不成声，话语都哽咽在了嗓子眼。
半晌，纪茶芝出声文肖逸南，问：“逸南，你之前不是也救过很多植物人的病人吗，你会有办法救婉婉的，对么？”
肖逸南点头：“嗯，我会救醒迟婉婉的。”
但，话是这么说，救醒需要多久，却是不能保证的，有些人几个月就醒了，有些人，几年，甚至十年才醒。
而对迟婉婉这样的年纪，大好的人生，若是许多在昏睡中，岂不令人唏嘘。
很快，迟婉婉被转入了VIP病房。
肖念夜面无表情，抬脚走入。
林舒雅原本也想跟进去，却被人一把拉住。
纪茶芝红着眼眶看她，轻轻摇了摇头。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迟婉婉静静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肖念夜在病床前坐定，凝眸盯着迟婉婉的脸颊看了许久，指尖轻轻从她眉心抚过。
若是以往，迟婉婉大概会因为这一丝痒意蹙眉，可如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肖念夜心脏疼的已经几近麻木，他鲜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可几个小时前，他抱着怀里呼吸薄弱的女人，大脑竟一片空白。
他牵起迟婉婉垂在身侧手，轻轻贴到了脸颊上，眼底弥漫着一层猩红。
“婉婉……”
室内溢出的声音低沉暗哑，似是落在地上，风一吹就散。
林舒雅透过玻璃，去看室内的人，大颗的眼泪模糊视线。
原来不止是婉婉，其实夜少对婉婉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是以前，婉婉知道了肯定会开心。
可如今她却躺在了病床上，昏迷不醒。
这两个人的感情如此艰辛，也不知谁是谁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