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爵匆忙赶来陵园,询问过保安才知宁溪是真的在这里,一颗心缓缓落回原地。
悄然走进陵园,他步伐很快,落地那刻却刻意放缓了力度,生怕惊扰了什么。
远远地,视线里看到瘦削的身影斜倚在墓碑前,冰冷纯白的墓碑让她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娇弱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接着是漆黑的影子笼罩着她,宁溪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来这里,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将水雾晕染开。
然后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越过他便往外走。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战寒爵往斜方横跨一大步,站定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宁溪的视线沿着他锃亮的黑色鞋尖缓缓上移,黑色西裤c高档西装c高挺的鼻梁c深邃的眼,她定定地道:“我没有遵守我的承诺,所以来向伯母道歉。”
伯母?她的称呼改得还真快!
战寒爵从包里掏出宁溪留在峰临绿洲的便利贴:“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分手,这首词算什
么?”
春日宴表达的是妻子希望能和丈夫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根本不应景。
宁溪就知道不应该留这些话,她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却平静到没有波澜起伏,就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讲话:“临别祝福,希望你能记住我一辈子。”无形中像有一只手掐住了战寒爵的脖颈,心脏也跟着揪紧:“我刚才去浅水湾见过乔心安,她已经把真相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不肯选择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对抗爷爷?
”
“你”宁溪怔怔地盯着他,大脑瞬间空白。
他他都知道了?
“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的困境就不是两难。”战寒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眼底的心虚太明显了,只要他再试探下去,她一定会崩溃,一定会说出真相的!
但不等战寒爵再说什么,宁溪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变得像一个刺猬,扎的所有人血肉模糊。“你在撒谎!心安能告诉你什么?你开车撞了我妈,亲情和爱情之间选择,我当然两难!还能有什么真相?真相就是我变心了,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接受你也只是为了
孩子”
心安不可能说出来的,他在诈她。
“你敢不敢用孩子发誓,你不爱我了?”战寒爵猩红着眸子,恶狠狠瞪着她。
“孩子从来不是我赌咒的工具。”
“那你就是还爱着我!究竟爷爷对你做了什么?”战寒爵双手捏着她的肩,再这么下去,不等查出真相,他真的会被她弄疯了。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宁溪就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了,她满脸不耐烦地吼回去:“没人对我做什么,是你不信任我在前!你说你没有撞我妈,那她出事的那晚,你到底做什么
了?”
战寒爵攥着她肩的手猛然一松,挺拔的身躯也晃了晃。
宁溪知道那肯定是他不愿说的秘密,这样正好做了她的借口,她一点点拨开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下垂的时候,她好像在把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剥离。
可就在他的手和她即将彻底落空时,他突然抓着她的手,声音似在喉咙里打转:“如果我愿意把那天做了什么告诉你,你会不会回头?”
宁溪险些站不稳
战寒爵又在为了她退让!
他明明那么不想说的
她不要让他变得这样没有自我,没有底线。
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不应该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低头。她决绝地把他甩开,脸上没了半分深情,只有冰冷和嘲讽:“好啊,当着你母亲的墓碑,我也想听听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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