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爱南宝衣这矫情劲儿。
不愧是她相中的儿媳妇,连对付小妖精都对付得如此清丽脱俗,恰似一朵冉冉盛开的小白莲,无辜又娇气,她眼光可真好呀!
她放下茶盏,讥讽道:“陈姑娘,世子妃恃宠生娇,那也是我们王府宠出来的,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说句难听话,你也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明知弈儿已经成婚,却还青天白日跑来找他,甚至与他孤男寡女共处水榭,成什么体统?你把女儿家的脸面,都丢到哪里去了?”
陈宵雪目瞪口呆。
都说靖王妃厌恶南宝衣,难道传闻竟然是假的?!
她捏着手帕,杵在原地,脸颊青红交加。
她怀揣着最后一线期望望向萧弈,指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可是对方淡漠钓鱼,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陈宵雪终于羞耻得哭出了声。
她跺了跺脚,崩溃地掩面奔出水榭。
楚珊珊正要追出去,靖王妃呵斥道:“跪下!”
楚珊珊身子一哆嗦,急忙跪倒在地:“母妃?”
“你可知错?!”
“女儿不知”
靖王妃十分厌恶这个庶女。
从前姜秀秀掌家时,楚珊珊眼里就只有姜秀秀而没有她这个正经王妃,各种讨好姜秀秀,甚至帮她作践她这个王妃。
如今姜秀秀死了,也是她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她冷声:“楚珊珊,你是王府的姑娘,却胳膊肘往外拐,变着法子给你兄长牵红线,破坏你兄长的姻缘。知道的晓得你是在帮陈宵雪凑姻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拉皮条的老鸨!”
这句话很重。
楚珊珊羞耻地咬住下唇,俏脸十分苍白。
“你已是出嫁的年纪,倒是本妃不好,让你在府里寂寞,才做出拉皮条这种事。”靖王妃一锤定音,“我已替你相看好人家,守城门的方统领与你相配,你下个月就嫁过去吧。”
楚珊珊不敢置信地仰起头。
她听说过方统领,年过三旬,刚死了夫人,膝下还有一子一女。
生得容貌丑陋,只是个七品小官!
她竟然要给七品小官当续弦!
楚珊珊立刻哭出了声:“母妃,我错了,女儿知错求您别把我嫁给方统领,求求您了!”
靖王妃无动于衷。
楚珊珊又急忙膝行至南宝衣跟前,伸手去扯她的裙裾,哀求。
南宝衣面无表情。
她与楚珊珊本就没有感情,刚嫁到王府最举目无亲的时候,还被她甩脸子为难,甚至她还屡次三番地为陈宵雪铺路,破坏她和二哥哥的感情。
她是不会帮楚珊珊的。
楚珊珊绝望地跪坐在地。
靖王妃吩咐侍女:“把她送回屋。”
她又递给南宝衣一个眼神,示意她好好与萧弈重修旧好,便带着其他侍女离开了水榭。
水榭寂静,穿廊而过的轻风,携着满湖莲香。
南宝衣握着团扇,抬眼望向萧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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