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广顾不得她,“娘,您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我先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女,让她胳膊肘别往外拐!景儿前程大好,都被她给毁了!”
南宝衣奔到老夫人身边。
她可怜兮兮地抱住老人家,“祖母救我!”
“可怜的孩子,别怕!”老夫人慈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又抬起头,凶狠地瞪向南广,“老三,你儿子就是个绣花枕头,连乡试都未必中得了,更别提科举!还迎娶公主,怕是梦里迎娶公主!”
南广急了眼:“你儿子才是绣花枕头!娘,我不许你骂景儿!”
“是,我儿子确实是个绣花枕头。”老夫人冷笑,“赶紧滚去前院,看见你就烦!”
“我——”
南广还想说点儿什么,老夫人已经牵着南宝衣进屋了。
他没教训到南宝衣,恼怒地拿棍子往梅花树上抽。
抽着抽着,突然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他回头。
萧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南广吓了一跳,急忙用木棍保护自己,“你,你想干嘛?”
萧弈夺过他的木棍。
他凑近南广,嗓音轻慢:“三叔,娇娇帮你挑好了儿媳妇,你不高兴吗?”
南广恼怒:“她胳膊肘向外拐,不知道维护自家哥哥,简直可恶!什么儿媳妇,那种姑娘,怎么配得上我家景儿?!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南宝衣出来,定然要好好教训她!”
萧弈挑了挑眉。
他笑容轻慢:“三叔想教训南娇娇?”
冬阳沉静,青年笑起来时,凤眼漆黑晦暗,宛如恶犬。
南广最怕他笑了!
他惊恐地揣起小手手:“只是,吓唬吓唬她其实,没那个想法”
“没有最好。”萧弈拍拍他的肩膀,俯身,在他耳畔温柔低语,“三叔,打狗还要看主人。南娇娇的后台,是本侯。再叫本侯看见你企图教训她你的腿,形同此棍。”
手腕粗的木棍,他连眼都不眨,直接给掰折了!
他含笑离去,只留下清冽的山水香。
南广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断成两截的棍子,双腿瘫软,跪坐在地。
他抬袖抹了把冷汗,突然连滚带爬地奔向老夫人的寝屋,哭嚎着嚷嚷:“娘,萧弈欺负我!他恐吓我!”
寝屋槅扇紧闭。
他一边挠门一边嚎,嚎了半刻钟,季嬷嬷终于打开门。
黑脸的老嬷嬷,一本正经道:“老夫人正和宝衣姑娘用早膳,她叫三爷赶紧滚,别弄脏了她的门。老夫人还说,侯爷最是孝顺,绝不可能做出欺负长辈的事。三爷再敢无中生有,她就亲自打断你的腿。”
说完,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寒风呼啸,南广可怜地呜咽。
他没有骗人!
萧弈真的恐吓他了!
萧弈好可怕呜呜呜!
嚎着嚎着,南广突然庆幸,萧弈不是娇娇的夫婿。
否则他这当老丈人的,还有没有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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