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挨个的找他们谈话,尽量不让他们带着怨气离开。”罗耀想了一下道。
这一次裁撤最多的应该是电台室的人员了,她们算是比较简单的技术工作,涉密不太深,即便是离开密译室工位,也不会泄露密译室太多的机密,其次就是负责统计和誊写的人员。
这些人虽然不如电台室那些人才抢手,但是也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是能够胜任普通译电员工作的。
他有把握,这些人即便是分出去了,也会成为各单位的抢手货的,但工作待遇就可能会有些差距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密译室的工作繁重,但人际关系简单,而且福利待遇非常好。
到了陌生的地方就未必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未必就会比在留在密译室差,再者说,也未必没有再回来的机会。
一旦将来缺人了,罗耀一定会想到把这些人重新召回去的,毕竟是曾经用习惯的人了。
罗耀这边忙着安排手底下的去处,另外一边,山城红十字总院,韦大铭买了一些补品过来看望温玉清了。
昨天他没来,因为他知道戴雨农去过了,他再去,这就太明显了。
今天过来,自然也是有目的的。
探一探温玉清的口风。
这是他跟毛宗襄在电话里商量好的了,毛宗襄走不开,也不好过来,只能他来了。
说实话,温玉清现在不想见都韦大铭,可是他又不能不见。
“玉清兄,好些了吗?”韦大铭放下补品说道,“这个罗攸宁也真是的,他有意见可以好好说,怎么能把人气成这样?”
“韦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别再这里跟我兜圈子。”温玉清斜躺在病床上,后背靠着枕头,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报纸。
“那我就直说了,听说昨天晚上,这罗攸宁过来看你了?”韦大铭问道。
温玉清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韦大铭稍微凑近了一些问道。
“你真想知道?”
“玉清兄,瞧你这话说的,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吗?”韦大铭尴尬的一笑。
“他说,我跟他的只是理念之争,不存在个人恩怨,该坚持的他还是会坚持。”温玉清解释道。
“就这个?”
“难道你还想让他说什么?”温玉清反问道。
“难道你们就没聊点儿别的?”韦大铭用怀疑的眼神问道。
“韦兄,你觉得我对你撒谎有意思吗?”温玉清道,“罗攸宁是你们军统的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比我清楚?”
韦大铭脸色讪讪。
“这个罗攸宁表面上一副谦逊仁义,其实骨子里奸诈狡猾,他在我们军统还有一个外号,叫军统之狐,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起的,他绝对是一个阴险的小狐狸,玉清兄,咱们可不能被他给装进去呀!”
“韦兄,你让我怎么办?”温玉清一摊手道,他是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老婆还让蒋夫人给叫走了。
从来都是自家老婆主动去结交蒋夫人的,这一回蒋夫人亲自派人请过去。
这要是没这档事儿,那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可出了这档子事儿,明显是老头子让夫人出来做工作了。
他现在是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老婆能不能顶得住蒋夫人的压力。
“玉清兄,只要你这边不松口,罗攸宁那边就不可能得逞,咱们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办,你说呢?”韦大铭道。
“韦兄,我愿意遵守咱们过去的约定,问题是,这件事决定权在谁的手里,你清楚吗?”温玉清道,“如果你能有这个能力劝说宗襄兄,让他说服总裁能够支持我们的方案,那自然没有问题。”
“难道委员长支持的不是我们的方案吗?”韦大铭道,“我可是听说林主任拿出来讨论的方案就是以我们做的方案为主的草案?”
“是,这个方案确实是以我们的方案为主体,但现在遭到了密译室和军政部联合反对,他们的意见蒋总裁要不要考虑,要知道,密译室在总裁心里的份量要比密检所重的多。”温玉清道。
“可是,玉清兄才是党国密电通讯以及密电码破译方面的领军人物,委员长应该会听你的才是。”韦大铭道。
“我去见过蒋总裁了,当然也阐明了我的观点,但委员长似乎并不太认同,若是协调会达成一致意见的话,或许咱们还有机会,但是现在,只怕是难说了。”温玉清叹了一口气。
“玉清兄,你也太悲观了,只要你坚持自己的意见,还有宗襄兄的支持,咱们就算不能力压对方,势均力敌总可以吧?”韦大铭说道,温玉清这个人,他知道,稍
微有一点儿挫折,那就容易情绪悲观,打退堂鼓,文人性子就是弱了点儿。
“韦兄,我可以坚持我们的观点,但蒋总裁的压力,你能扛得住吗?”温玉清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