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方向,换个思路,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海怀过去跟余杰c沈彧的关系不错,杨帆找过去的时候,他爽快的答应见面了,地点选在了玉楼东。
一家地道的湘菜馆。
这李海怀对他还是相当重视的,寻常人,他怎么会在玉楼东设宴款待?
26日傍晚,罗耀收拾了一下,换了一套西装,就带了杨帆一个人出门,叫了一辆车,往玉楼东而来。
玉楼东全称:玉楼东酒家,原名玉楼春,始建于清光绪三十年,也就是1904年,因为地址在青石桥东茅巷口,故而改名为“玉楼东”。
开业至今已有三十余年,是湘城久负盛名的菜馆之一,尤以掌婚宴闻名。
因为湘城实施宵禁的缘故,所以一到晚上,这饭馆,酒家的生意都不好,有的甚至直接关门歇业。
玉楼东不在此列。
因为,总有人是有特权的,不受宵禁的禁令的影响。
所谓宵禁,不过是怕混入湘城人日军奸细趁天黑出来捣乱,闹事,引发恶性治安事件,毕竟晚上发生什么事情,很难控制,故而,把老百姓都赶回家,防止人群聚集,等于把人人跟人隔离起来了,想闹事基本没可能。
伙计上前来。
“我姓秦,李老板定了桌子。”
“哦,您就是秦先生,李老板已经来了,就在楼上雅间等您。”伙计忙低头哈腰一声,在前面领着罗耀和杨帆上楼梯。
伙计敲门:“李老板,秦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伙计伸手推开门,请罗耀走了进去。
雅间内,就只有李海怀一个人,一袭长衫,七分头,梳的是一丝不苟,见到罗耀,站起身,迎了上来:“秦老弟,愚兄早就听说你来湘城了,可惜不知道你住哪里,想见而不得呀。”
“李老师客气了。”罗耀之所以叫李海怀一声“老师”,那是因为在临训班的时候,李海怀给他们上过课的,叫一声“老师”也不为过。
“别叫老师,我那不过是随便给你们上了两堂课而已,算不上什么老师。”李海怀一挥手,谦逊道,“我托大,你叫我一声海怀兄就行。”
“海怀兄。”罗耀拗不过,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来,坐,坐下说。”李海怀十分热情,“伙计,上菜。”
李海怀要给罗耀倒酒,被他阻止了:“海怀兄,并非我要驳你这一番美意,事实上,我自己定下了禁酒令,若是我一身酒气回去,如何能服众?”
李海怀停下了动作,都是上位者,自然知道,上位者想要服众,自己必须以身作则,这是不二法则。
自己带头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那再定什么规矩,下什么禁令,还有人听你的吗?
“好,我今晚也不喝了,打仗呢,喝酒确实不合适。”李海怀点了点头,收起了酒瓶子。
“海怀兄,这酒我们有机会喝的,等打赢了日本人,这就是我们的庆功酒。”罗耀呵呵一笑。
“说得好。”李海怀哈哈一笑,“那今晚,我们就以茶代酒。”
“请!”
“这是发丝牛百叶,麻辣仔吉,曾府汤丸”一道道的地道的湘菜被伙计们端了上来。
色香味俱全,看得罗耀是眼花缭乱。
“太多了,海怀兄,这顿饭只怕是花费不菲吧?”罗耀感叹一声。
“也就是眼下,过去这一桌没十个八个大洋都拿不下来,现在只需要五个就够了。”李海怀道。
还不多,五个大洋,一个五口之家的寻常百姓够过一个月的日子了。
“海怀兄,这太奢靡了,蒋委员长提倡新生活运动,戴主任也提例行节俭节约,这就咱们两个人,这么多怎么吃得下?”罗耀道。
“吃不下,打包回家,反正也不浪费。”李海怀略显尴尬一声。
“也是,只要不浪费就行,这菜都做出来了,不吃就更浪费了。”罗耀呵呵一笑,李海怀是地头蛇,他没必要在这上面跟人斤斤计较,
再者说,人家弄了这么一桌,那也是给他面子。
当然,场合不同,这要是换成有人在组织里这么干,他当场就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