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伊满不在乎地发表着无罪宣言,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有问题,但是我不承认了。
我撇开他,又前去治疗斯图亚特和艾略特,顺便回答道。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是意外,毕竟谁也没想到这场风暴会这么猛烈,而且你断锚出海的行为也是出于应急意愿。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格雷会在海滩上捡到那块刻字的木头……”
“但我刚才忽然想明白了……”
我亮出手里的戒指,用微光照亮了双目紧闭,似乎陷入梦魇的艾略特,发现殖民者系统自动停止了下来,无法在她身上触发治疗命令。
难道不是可治疗的外伤?
“这场风暴没人知道今晚回来,但不代表它不会来。你这次回到矿石镇,可能早也可能晚,但总有极大概率碰上风暴的。”
格雷这时也看着童年的伙伴,猛然说道:“我知道了!凯伊你每年只在夏天回到矿石镇,难道跟这事有关?!”
格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没想到这么明显,那看来达特老板也应该知道了吧……”
我看着艾略特紧握的拳头,表情凝重地像是专心救死扶伤的医者。
“也不是那么明显。但你留下的木头才让我猜到,你并不是情急之下刻字留给我们,毕竟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会来——否则也不会被格雷一拳打晕。”
格雷黑着脸说道:“别提这个了成吗……”
我毫不在意地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的意思是,你留下木头既是急着出海,也是为了给人留记号。这个记号如果不是给意外闯入海港的我们,那必然是留给经常在海边的人……”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凯伊这么做,是猜定了自己做好准备不会有危险,也断定扎克会发现他留下的线索。
再推想下去,或者这怪物的存在,也早就在他的认知之中,这才会携带着引开巨怪最有效的道具……
凯伊尴尬地说道:“都被你们猜到了。不过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把船开回回海港去吧。这趟航行已经趋近失败,不能连累了你们几个……”
“不急,我还有些细节想问问。”
我好奇地说道:“我更好奇的是在精心准备下,到底有哪些是你没有计划到,还让你这么狼狈的事情?”
此话一出,凯伊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和格雷两眼。但是自诩正义带头大哥和正义跟屁虫的两人,对此表示完全不明白。
看什么看?再看我打爆你的眼镜!
什么?你没有眼镜?
那我就先给你带上眼镜,再暴打你一顿!
凯伊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这次的霉运太离奇了……真要说,那恐怕要从深夜出现,被追杀上船的艾略特说起了……”
我和格雷对视了一眼,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凯伊却用一种更加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们在疑惑一个常识、一条定理、一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东西真实性。
斯图亚特的外伤比较严重,错位的髀骨和出血的外伤,都要经过反复消毒才能复位和固定,幸而这一切在系统的操作下显得行云流水,几乎是在一眨眼之间。
此时的他因为体温过低,已经陷入了昏迷,嘴里说着胡话,胡乱念叨着艾略特的名字。
但此时,就在光线泯灭、场景黑暗的船舱里,屋子里是相互面露狐疑的三个人,都感觉到认知差异在隐瞒与猜测中,慢慢被揭开,却从黑暗未知中显露出一道无法言喻的鸿沟。
“……追杀!?”
我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就听到船舱里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呓语,像恼人的蚊蝇一样四处飞舞,横亘在众人呼吸和脉搏之间那不明显的停顿中。
“我一定要找到你……艾略特……”
原本听来略显深情的话语,此时带上一些诡异。
斯图亚特尚未苏醒,但他因为病痛而扭曲的脸上,竟不知何时静悄悄地绽放出病态的笑意,语气逐渐变得骇人……
“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嘿嘿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