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听明白了,“如果他们没有康复,没有在假装,那这么长时间不服用那种真正治病的药物,现在应该就有其他反应了,是不是?”
“对。”顾昭禾点头,“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就像是在正常吃药那样,没有其他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就几乎是铁证一般,证明了我阿爹阿娘早就康复了,只不过一直在避着我。”
但顾昭禾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避着她。
现在察觉到记忆的不对劲之后,她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或许不仅仅是她之前琢磨过的,顾家双亲是因为从繁国来到了盛国不能接受的事情。
帝尘突然道,“那你呢?”
顾昭禾不解,“我怎么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对你没有信任,那你对我呢?这么大的事情想来也不是就这几天就发生了,你甚至在更久之前就察觉到了,可你什么都没告诉我,甚至依然愿意假装他们还没康复,和他们维持一定的距离。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作为你的丈夫,也有知情的权利。”
帝尘的语气越说越冷漠,到最后,好像都是机械一样的男音一样,让人觉得心头有压迫,耳朵里像是被灌了冰,那种寒意直达心底。
“我们现在就是在互相埋怨。”她觉得特别没有意思,“帝尘,说到底我们才成亲没多久。”
“对,就是在这段没多久的时间里,你自己决定了不要孩子,自己决定要有很多事情自己做,自己决定了你根本不需要我,甚至邈邈,你也觉得并不是你必须要疼爱的孩子,不然你怎么舍得把他一个人晾在那个院子里?等萧子翊走了之后才想起来重新对那个孩子好,顾昭禾,你把邈邈当什么?
替代品?”
他冷笑,“这个天牢,是你该得到的惩罚,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出去,也是我说了算。”
“就连我出去和我父母见面,问问他们我记忆的事情,也不能出去是吗?”
“到底是哪里对不上?”帝尘反问,嘴里一点都不放松。
顾昭禾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说,“就是我之前说的,有关萧铎的记忆部分,不太对。我对他的感情在自己的印象里是很深,但仔细想想,好像想不起一些很具体的事情,只记得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跟在他身后,然后在我刚及笄的时候有过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的傻事。”
“顾昭禾!”帝尘真的生气了,“这种事情你不必给我说。”
这已经是不忠不贞了。
帝尘怎么都没想到,顾昭禾还有过这种经历。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当初在山脚下……
他又记得他们彼此都是第一次。
当时也有落红为证。
但无论如何,顾昭禾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话无异于捅了马蜂窝,除了让帝尘更加不舒服之外,好像并没有起到其他效果。
尤其是顾昭禾想的,可以为两个人争取到一个和平交谈,彼此增加了解的机会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实现。
反而让气氛更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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