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到前面掀开那两个正在实施鞭刑的小伙子,对着满晒坝的社员挥拳吼道:“别打了!我们赔还不行吗?”
声音不大,却有莫名的威慑力。
一时全场静默。
钟秀英尖利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赔?苏青,你怎么赔?拿什么赔?”
苏青的眼神冷硬得宛如刀子,直直盯着钟秀英:“钱,粮,要怎么赔我就怎么赔,就是不准再打云铮了!”
整个晒坝爆发出一阵讥嘲哄笑。
“苏青可真会说大话!”
“她家七口人,就只有梁云鹤和她挣工分,没饿死几个已经算是奇迹了,咋可能还有钱有粮赔咱们?”
“我听说这梁老三在镇医院的医疗费都欠着呢!”
“梁村长,你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她肯定是拿不出……”
钟秀英的话还没说完,台上的苏青突然又大声说道:“十罐白砂糖五十个鸡蛋行不行?明天就送到村保管室行不行?”
笃定的语气,让全场社员都怔了怔。
白砂糖多金贵,鸡蛋多金贵,他们心知肚明。
一天时间,她苏青凑得出那才叫有鬼了!
钟秀英清了清嗓子:“苏青,这么多社员同志听着呢,你明天如果拿不出十罐白砂糖和五十个鸡蛋我们又该如何处置你?”
“拿不出?”
苏青冷笑。
她最不爱吃的白糖和鸡蛋,在这个年代居然是无比稀罕的东西。
如果不是担心吓到这些社员,她现在就可以从空间里面拿出白糖和鸡蛋砸他们面前!
她正了正心神,接着刚才的话道:“拿不出的话,我们一家七口,任凭处置!”
“好!”
钟秀英心里打着小算盘,隐约觉得自家小儿子的童养媳就快要到手了。
社员们犹豫不决看向梁德茂:“村长,你看这……”
梁德茂的目光盯着苏青的脚,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这双脚被强行脱了鞋袜,一路从家门口赶到晒坝,白皙如玉的脚已经沾了好些污泥。
奇怪的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脏,只觉得好看得紧,比他所见过的所有女人的脚都要好看一百倍!
特别是那脚趾头,咋就那么粉那么嫩呢?
正绮思臆想,忽听到耳边有人在喊他:“村长!梁村长?”
他这才连忙收回心神:“啥事儿?”
“苏青说她赔村里十罐白砂糖五十个鸡蛋这事就算了了,你看这行吗?”
“行!有啥不行的?”
梁德茂爽快的态度,让全体社员都有些意外。
他尴尬的咳嗽两声:“苏青,你真的能赔得出这么多白砂糖和鸡蛋吗?”
“当然能!”
苏青又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任凭处置’四个字让梁德茂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他让人将吊着的梁云铮放了下来,然后带着全体社员浩浩荡荡到田间地头抓生产去了。
苏青让梁云鹤背着梁云铮回家。
关上门,苏青才发现梁云铮已经晕了过去。
“云鹤,你把弟弟妹妹带出去!”
“好!”
梁云鹤觉得这个小后娘与往日有很大不同,人还是那个人,眼神却完全不一样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苏青和梁云铮两个人。
她检查了他的伤势,从空间拿出医药箱,清理鞭伤后涂上了消炎生肌的药膏,然后又给他注射补充体能的葡萄糖注射液。
针头刺进梁云铮手臂,他轻嘶一声睁开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别动!”
她神色专注,语气令人无法抗拒:“你若想快点儿好起来,就乖乖躺着别动!”
梁云铮的目光看向手臂,惊愕得声音都颤抖起来:“针?你,你你……”
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青拔出针头,用药棉在针孔处摁了一会儿,这才将所有东西都收回空间。
空间和以前一样,没有声音没有风,一切都像是被冻结住了。
她拿了些军用压缩饼干和矿泉水,正要从空间退出去,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熟悉的手机铃声《神经病之歌》:“有一天我闲着没事就让言和讲个笑话,那货张嘴还没说话自己开始笑,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她的手机!
有人在给她打电话!
在这奇异的空间里,她的手机既然还能接受到来自原来那个世界的信息?
她怔了片刻,反应过来拔腿就往自己原来乘坐的那辆大卡车上面跑。
爬上驾驶室,手机的屏幕亮着,铃声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