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做的这些事!”太后蓦地拔高了声音,“你迷晕你的侍卫,冒着危险连夜赶来京城,就为了到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去,光是这也就罢了,还和旁人起了冲突,帮衬着旁人出手打人,目无王法!”
华晏清呼吸一窒。
太后明面上是教训虞俨,实际是教训她呢。
不光是她带虞俨去醉玉坊的事,更是打伤郑文麟的事情。
郑青前几年借着华梧和华家的扶持平步青云,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即便是得罪了华家,不仅能继续在朝堂扶摇直上,地位还越来越稳固。
这其中牵扯多少华晏清不少,但她自是不能在京城无缘无故打了郑家嫡子而没一个交代。
更别说现在太后是有意要找她麻烦。
虞俨就定定站着听太后责骂,片刻后才说道:“那位郑公子说侄儿是青楼小倌,这话任谁听了都不舒服,我一时气急了,就动了手。”
“嗯?”太后靠在椅背上,视线在虞俨和华晏清二人身上转着,“你也动手了?”
想起昨晚萧霁盛的嘱托,虞俨点了点头,“嗯,郑公子想还手,华姑娘怕我吃了亏,才站出来保护我的。”
当晚发生的事,太后自然不会不清楚,但虞俨把责任都揽下,她也不想直接拂了难得一见侄儿的面子,只是笑了笑,转而说道:“看来昨晚的事情都是误会,是郑公子不小心说错了话……不过,无论怎样,也不能直接动手打人,有失体统。”
一个平日在宫内亲自种菜亲自修葺漏雨房顶的,换了身衣服和住处又来教训起旁人有失体统了。
华晏清心底压着一口气,身为太后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心情好了种菜修房子也没人管,心情不好就摆架子教训人。
她也只能低下头,恭恭敬敬说句“太后娘娘教训的是。”
“这件事也算圆满解决了。”
太后呼出口浊气。
“你跟着华姑娘去见沈相师吧。”
瞥见虞俨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太后轻笑了声,反问道:“你不是很喜欢沈相师吗?哀家都听说了,之前沈相师在淮州的时候,你是闹了好几次想当沈相师的徒弟,不都被回绝了?现在有机会去见一见,不是很好嘛?”
“是……”
虞俨低着头。
华晏清倒没想到虞俨和沈相师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怪不得昨日知道她拿着书现学风水的时候生气了。
“臣女告退。”
华晏清行了一礼,和虞俨一同离开。
萧霁盛起身,话还没说出口,太后忙把他叫住。
“这才过来,怎么就走了?”
“你留在这,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
太后不是萧虞的生母,这么多年手也没少往朝堂上伸,她自己该享受的事都享受到了,该握在手里的权利威严一个都没放过。
华晏清心中叹口气,听到身后脚步声回过头。
虞俨快步跟了上来,耳廓微红,身后还跟着他那年轻的女侍卫。
“没想到方才你那样说了,不怕太后一同怪罪下来吗?”
虞俨哼了声,侧过头去,“这我倒是不怕,我和她那么久没见过面,她犯不着因为这种事惩罚我,她要是连带着一起算你带我去醉玉坊的错处,那就麻烦了。”
华晏清微怔,这样一席话,不像是虞俨这无忧无虑小郡王能说出来的话。
“是谁告诉你的?”
“太子殿下说的,今早醒来,他先嘱咐过我之后才放心带我过来。”
虞俨随口回道,心中没有多想。
“沈相师怎么住在宫里啊?”
华晏清轻叹口气,“这说来话长,沈相师年纪大了,在外面时常要被皇上召见,没在宫里方便,再者有些江湖客盯上他了,就算府上有侍卫把手,也远远不如在宫里安全。”
虞俨当即问道:“什么江湖客啊,这样猖狂。”
“我也不太清楚。”
华晏清不想解释是其一,解释了虞俨也不清楚是其二。
“为什么沈相师要收你为徒。”
一直跟在虞俨身后的陆知蓦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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