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澈沉默的模样，韩莹雪自嘲地笑了，轻声说道：“我这个人总是这样，即便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想死心啊！”
说着她在枕头下面摸索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只有小指甲盖大小，里面流光溢彩不知有什么东西，似乎关着一只七彩的萤火虫，如同活得一般。
这是昨夜梦里那个老人给她的，说是等时候到了，珠子会告诉她韩蔚霖新的身份。
韩莹雪小心翼翼地将珠子带在脖子上，这才缓缓回过神，看向屋里的两人。
“终于记起我们了？”炎昱阴阳怪气地说。
记忆渐渐回笼，韩莹雪抬手看了看包扎妥当的手腕，眨了眨眼睛，对炎昱真诚道谢：“昨晚谢谢你！”
女人一本正经的感谢让炎昱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泛起一阵酸涩，她终究还是对自己生疏，不然也不会如此客气。
冷澈昨晚已从炎昱那里得知了韩莹雪的情况，此时看到她平静很多，皱眉道：“你不该这么做的，蔚霖哥知道了会伤心。”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韩莹雪深吸一口气，对冷澈道：“你能出去一会儿吗？我想和炎昱聊聊。”
冷澈点头，起身走出毡房。
“你能先把衣服穿好吗？”韩莹雪觉得接下来谈的内容严肃庄重，让她对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真心说不下去。
男人慢悠悠地穿好衣服，盘腿坐到她的面前，姿态慵懒，“你要说什么？让我退出或者放你离开之类的事情你就不要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我要报仇！”韩莹雪看着炎昱的眼睛，认真说道。
“我知道，我也是。”男人的语气虽然依旧带着几分懒散，眼神却格外坚定。
“那我们合作，如何？”韩莹雪道：“我们一起复仇，对付达日钦。”
“我想你最大的仇人应该不是达日钦吧！”男人说着躺了下来，一手撑着头，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你最大的仇人是大越的皇帝吧？如果不是他迟迟不派兵援救，韩家人和唐家人都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派韩衍去百溪，他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他想要打压韩家，你也不会被贬为奴，韩家也不会失去兵权。总之，一切都是那个皇帝老儿的错。”
“你都知道？”韩莹雪不由惊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憨态可掬，看起来像只摇着尾巴等着主人抚摸的大狗，时间长了，连她都快忘记，这人分明就是一只骨子里就嗜血的狼。
他一个人独立支撑起一个部落，承受着各个部落的敌意和觊觎，在达日钦的挤压下依旧占据着一片相当不错的草场，可见这人并不是一个只知一味退让或者蛮横强硬的蠢人。
相反，他像极了草原上的狼，又凶又猾，当他夹起尾巴的时候，你总是会不自觉地忘记他那隐藏的獠牙，往往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他就会跳起来咬断对方的喉咙。
韩莹雪想，这大概就是达日钦一直忌惮他并打压他的主要原因。
“别和我谈合作。”炎昱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思考的韩莹雪，颇有些调笑意味地说：“我从不跟自己的女人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