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有个右侍郎的空缺,你之前不是对礼部很是在意吗?他让我问问你的意见。”东方珏又恢复了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韩蔚霖心里一沉,若是在昨日之前,他也许会对这个消息兴奋不已,因为自从与梦中人纠缠开始,他就一直想成为那个梦中的自己,似乎只有成为那个梦中的礼部尚书,他才能有机会见到那个女人。
可是经过昨夜之后,他此刻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他想了一整晚,虽说依旧没有理出什么头绪,却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他韩蔚霖不是个优柔寡断、得过且过的人,且不说他不会再用死物烦扰自己,就是他此刻盈满心头的疑问也无法让他安心赴任。
无论如何,他都要查清楚当年之事,给自己解惑,也给两人的未来一个交代。
韩蔚霖看向东方珏道:“替我谢谢宸王殿下,最近北疆蠢蠢欲动,我还是留在寒川好些。”
东方珏敏锐地察觉到了韩蔚霖今日的不同,他眼眸微动,出声问道:“听说昨夜这里发生大火了,没伤到什么人吧?”
韩蔚霖胸口一疼,“伤了雪儿。”
“韩莹雪?”东方珏一下从书案上跳下来,拉着韩蔚霖就往书房外面走,边走边说:“那你赶紧带我去瞧瞧,她可是宸王殿下的心头宝,我必须亲眼看过,不然又会挨那家伙训了。”
韩蔚霖甩开男人的牵扯,“你一个外男,随便出入闺阁成什么样子?雪儿只是烫伤了手,没什么大碍,你老实待在这里。”
东方珏眨了眨眼睛,看了韩蔚霖半晌,才说了一句:“也对!”然后便往椅子上一坐,翘起腿来,把玩着腰间的环佩。
看着这人风一阵雨一阵的,韩蔚霖摇了摇头,又坐到书案旁给呼延恒亦写回信。
书房中,东方珏早已离开。
崇礼正在为自家少爷清洗手腕上的血污,看着那翻着皮肉的伤口,少年的手抖得像是筛糠一样,偏偏韩蔚霖本人却像是失去了痛觉,面不改色。
这时,尊武进来禀报:“老爷说有人前来拜年,要您准备下。还有,萍儿小姐明天回门,林管家让我问下明日是否派人去迎?”
“什么时候她回门还需要人迎了?是嫁出去太久不认得回家的路了吗?”韩蔚霖收敛心神,“父亲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这……这小的哪里知道。”尊武挠着脑袋说:“要不您去问问老爷?”
“那我去问问父亲。”韩蔚霖说着就往前走,不过刚走出两步,转回身看向崇礼,语气透着几分寒意:“昨夜是你告诉雪儿画作之事的吧?”
崇礼只觉得后背泛出一层冷汗,连忙跪下磕头,“少爷恕罪,小的不知道小姐会冲进去的!少爷恕罪啊!”
“雪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韩蔚霖气得踢了他一脚,斥道:“看在你也受伤的份上就不罚你板子了,罚你半年例银,看你以后能不能管住自己那张嘴了。”
崇礼赶紧磕头谢恩,看到韩蔚霖迈步走出门去,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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