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奶奶笑了笑,眉眼间满是细纹,看起来和蔼又可亲。
邱爷爷搁下手里的筷子,看向舒柏羽和乔歆:“待会儿可能得麻烦你们,陪老头子我上趟山了!”
乔歆知道,这是节目组布置的任务。
它让他们自给自足、自力更生,那待在邱家帮忙干活便是生存的途径之一。
众人吃饱喝足,而后他俩跟随邱爷爷一起上了澄西镇附近的礐石山。
山路较陡,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气喘吁吁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向上攀行。
乔歆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半晌,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漆林。
这里种植着许多漆树,邱爷爷赶紧拿出刀具,熟稔地在漆树上进行切割,开始收集树上的漆液。
刚刚在来的路上,乔歆就听邱爷爷说,自己经常来这儿采漆,用以制作漆器。
澄西镇以生产陶瓷为重,镇里制陶的人家有成百上千户,竞争十分激烈。
邱爷爷为了振兴家业,除了制作陶瓷外,也有贩卖漆器。
年过六旬的老人熟稔地采集树上的漆液,乔歆观察着他的手法,也跟着拿出刀具。
她刚想尝试,手里的刀就被人一把接过,顿时易了主。
舒柏羽说:“这活儿我来做就好。”
“为什么啊?”
“邱爷爷刚刚说了,百里千刀一两漆。这采漆不是绣花针的细活,需要大量的人力。”
乔歆皱了皱眉,她感觉自己也可以完成。
无奈采漆的工具都被舒柏羽拿捏得紧紧的,郁闷的她只能站在树荫下,看着他们劳碌的身影,时不时地给他们递水喝,为他们端去收漆的木桶。
直到午后,他们才提着盛满漆液的木桶,下了山。
刚回到邱家,乔歆原想给舒柏羽他们倒杯水喝,抬眼间,却见舒柏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乔歆定睛一看,只见他的脖子上忽然显现出几道斑斑驳驳的红痕。
她的桃花眼圆睁,立即倾身上前问:“你怎么了?”
舒柏羽别过视线,脸色有些不自然:“没事。”
邱爷爷听到动静,也跟着走上前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爷爷,你看。”乔歆指向舒柏羽的脖子,她明明记得早上的时候,舒柏羽的脖子上压根没有这种红痕。
他的皮肤向来光滑瓷白,为何会突然生出这样的痕迹?
乔歆正思索着,就见舒柏羽眉梢微拧,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邱爷爷不由得“啊”了一声:“不好,你这是过敏了!”
生漆容易引起皮肤过敏,所以在采漆时,如果没有将防护措施做到位,就会引起过敏。
邱爷爷赶紧打开家里的药柜,将里面的一瓶药膏递给乔歆。
“这是抗过敏、止痒的药,我经常上山采漆,家里就常年备着这种药。孩子,你赶紧给你对象擦上吧。”
语毕,乔歆握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
几个摄像大哥扛着摄影机,正在全程录制。
一听到邱爷爷的话,他们几个大男人的脸上都带起姨母笑,怎么看怎么违和。
偏偏舒柏羽站在乔歆的身边,一声也不吭,连手都没抬一下。
敢情就等着她给自己敷药。
乔歆噎了噎,朝舒柏羽挪挪下巴,指了个位置:“你坐到那里吧。”
舒柏羽的嘴角悄悄往上勾,坐到了一张红漆木椅上,难得地听话。
乔歆坐到他身边,抬手蘸上药膏,轻轻地点在舒柏羽的脖子上。
有鎏金色的日光透过窗外的树叶罅隙倾洒进屋内,落在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他的肩颈线很漂亮,宛如天鹅颈,微微仰起头时,勾勒出了完美的下颚线弧度。
不得不说,舒柏羽长得真的很好看。
就算过敏了也那么好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瑕不掩瑜吧。
美人不管怎么样,还是美人!
乔歆的思绪乱飞,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冰凉的手指在舒柏羽的脖颈上游移,感受着他肌肤传来的温度。
她抿抿唇,心脏如擂鼓般跳起。
噗通噗通——
好大声。
为了掩盖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乔歆开了口:“你刚刚……不让我采漆,是怕我也会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