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歆还没来得及细看,有鲜红的液体就朝她迎面泼来。
乔歆下意识地别过脑袋,抬手遮挡住自己的脸。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挡在她的面前。
鲜红的液体倾洒在来人的身上。
鲜艳可怖的血自他的风衣外套蜿蜒流下,滴在雪白的瓷砖地板上,泛起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短发的女生望向面前的男人,当她看清他的脸时,她攥着液体瓶子的手止不住地颤动,话里都带起了哭腔。
“对不起,羽羽,我不是故意要泼你的!”
她的眼神哀怨愤恨,如万千细针般射向乔歆:“都怪你这个贱女人!我不允许你和我家羽羽在一起,你不能跟他一起录节目!”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有保卫科的人立即跑上前来,将她手里的东西全部缴下。
几个小护士快步跑到乔歆的身边,有的吓得不知所措,有的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乔歆朝众人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直到那个短发女生被保卫科的人压制住,她才知道原来这人是舒柏羽的唯粉。
她不希望乔歆和舒柏羽两人炒CP,便潜进医院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
听说她是从别的地方听来了一个迷信的偏方。
说是狗血加入捣碎的大蒜、醋汁混合在一起,就可以给人施以毒咒。
乔歆闭了闭眼,心想没文化,真可怕。
不过好在这人没文化,不然她洒的如果不是狗血,而是硫酸,那她和舒柏羽现在可能已经成为一对倒霉的“同命鸳鸯”了。
她和舒柏羽录好口供,送走了来这儿的警察后,两人终于关上病房的门,松了一口气。
舒柏羽的手里还提着那沾着狗血的风衣外套,他眉头紧皱,一副吃了过期便当的表情。
乔歆憋不住,笑了一声。
舒柏羽掀起眼皮睨她,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你还笑,看我这么狼狈,你倒挺开心?”
“没有。”乔歆忍住笑意,眼睛亮亮地看他,“你怎么来了,聚会结束了吗?”
乔歆知道那种场子一般都会玩到三更半夜,尽兴才会离开。
她原以为舒柏羽会玩到很晚,谁知这么早就回来了。
舒柏羽眉间的“川”字犹在,他讪道:“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
他抬手将一袋东西递给乔歆。
她定睛一看,桃花眼亮了起来:“你居然给我买了炸鸡汉堡和奶茶!”
她的嘴角扬起弯弯的弧度,眼尾的弧度阔开,笑靥娇媚又灵动。
舒柏羽看着她,清隽的眉眼舒展,刚刚的愁容全都一扫而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嘴唇翕动,刚想让她坐下吃东西,就听她突然开口:“你别动!”
“怎么了?”舒柏羽面露惑色。
乔歆的眼睛注视着他,朝舒柏羽一步步地靠近。
她站到他面前,突然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
舒柏羽感受到她温热的手贴在自己的肌肤上,他眉心一跳,身子微微僵在原地。
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浸着女生漂亮的眉眼。
她的扇睫眨了眨,好似蝴蝶翩跹飞过他的心间,有些痒痒的。
下一秒,乔歆双手稍稍移动,将舒柏羽的脑袋侧向另一边。
她的娥眉一蹙:“我果然没看错,你头上也沾到狗血了!”
舒柏羽:“……”
他按捺下心头涌动的情绪,压着嗓子,声音喑哑:“那你不能直接跟我说?”
还专门动起手来。
乔歆笑得促狭:“我怕说了,你直接动手去摸,这玩意儿挺脏的。”
舒柏羽吁出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进了卫生间。
他刚打算洗个头,思绪一转,便从里面退了出来。
他倚在卫生间的门口,双手环胸,看向乔歆:“不对。”
“哪里不对?”
乔歆正坐在椅子上,动作麻溜地将纸吸管插进奶茶杯里。
她刚吸溜了一口布丁奶茶,舒柏羽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畔,乔歆立刻被呛了一口。
她咳了两声,抬头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她怀疑她耳朵出问题了,他居然让她帮他洗头!
舒柏羽倚在门边,懒洋洋地说:“我的头是为了护着你才泼到狗血,难道你不应该帮帮我?”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乔歆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伺候过人呢。
想让她给他洗头,不可能的事情!
乔歆拿起一个炸鸡汉堡递到自己的嘴边,刚想咬一口,就听舒柏羽叹了一口气。
“有的人吃着别人送来的美食,留他孤孤单单地收拾残局,真是世态炎凉,让人心灰意冷啊。”
不得不说,舒柏羽作为两金影帝,果然演技好,台词佳,这感染人的能力也极强。
乔歆抿抿嘴,突然就觉得嘴边的汉堡不那么香了。
她搁下手里的汉堡,走到他面前,板起了脸:“低头,速战速决。”
闻言,舒柏羽的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