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办法,他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是唐家母子逼他的,他们做初一就修怪他做十五了。
还没等秦渃文把文件拿出来,坐在轮椅上的秦父倏地半站了起来,歪斜着嘴脸用颤抖的手指着唐心悠:“你,你你~”
然后猛地又跌坐在轮椅上,嘴角发怵,猛烈地抖动了两下,嘴角吐出一口白沫整个人就不再动弹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在场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秦父就已经不行了。
很快秦父就被送往了医院,刚才谈论激烈的事情也就被暂时性的耽误了。秦渃文更加憎恨唐心悠了,若不是秦父都看不惯她的嘴脸,又怎么会从轮椅上跳起来指责她呢?
现在倒好,唐心悠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倒先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半条。
“爹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秦渃文之前真的对这个女人太客气了。
唐心悠这下整个人也被吓瘫软了,之前在餐桌上的霸气荡然无存。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一直在哭泣,还在默默祷告希望秦父不要有事。
秦渃文都懒得看她这副嘴脸,真的让人恶心,如果真盼望着秦父好,就不该当着他的面说那么多过份的话,这不是明摆着刺激秦父吗?
现在又在这里明摆惺惺作态,不知是做给谁看?
唐心悠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个护士都劝慰不了,倏地一下昏厥过去了。这也太夸张了,秦还没有从急诊室出来呢,唐心悠就先倒下了,戏都演过头了。
唐心悠被送进病房,秦渃文完全不想再见到她。此时秦父已经从急诊室出来了,医生说情况非常不乐观。像这种中风的病人,是不能够受刺激的。绝对不可以大喜大悲,要保证平衡。
而秦父目前的状态就是受了明显的痛苦的刺激,导致整个情绪崩溃,大脑神经受到猛烈的打击,情况非常的不乐观。
现在必须立即送进lCU,秦老夫人一听终于支持不住了,一下瘫坐在凳子上。若不是管家陪同,只怕会晕倒在地。
秦渃文让管家把老夫人送回秦宅,他还想在医院多陪陪秦父。送走老夫人后,医生就把秦渃文请到了办公室。
“秦先生,实在是抱歉,令尊的身体情况非常差,各项检查指标都出来了,并不乐观,还请秦先生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多久?”秦渃文冷冰冰地问道。
医生身子猛地一抖,有些惧怕:“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也许更快。”
医生有些颤颤巍巍,说到最后几个字简直是频住呼吸。毕竟秦先生不是一般人,这家医院都秦渃文投资的。可是医生只有医术没有发术,有些病人是救不活的,他们也很无奈。
医生报告完病情后,心一直绷着,等待秦渃文发飙。他知道像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把怒气撒在下人身上很正常。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受点气再正常不过了。沉默半响,秦渃文低低地说一声:“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
“是。”医生怯怯地点点头,麻溜地冲出办公室。就怕总裁大人临时反悔,逮着他一顿狂训。
办公室里就剩下秦渃文一个人,久久地沉思。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一天他不会难过,不会伤心。毕竟是爹地间接害死了妈咪,是爹地的错。
秦渃文从心底是憎恨秦父的,觉得他是一个失职的丈夫,也是一个不负责的父亲。
只是当医生告诉他秦父快不行时,秦渃文的心猛地生疼生疼的。毕竟父子连心,血液里流淌的亲情原来是割舍不掉的,无论从前的伤害有多深,在面对生离死别时,亲人就是亲人,再深的过错都可以原谅。
秦渃文来到唐心悠的病房里,唐心悠恰巧醒了过来,正吵闹着要去看秦父,几个护士都拉不住她。
“放开她,让她去。”秦渃文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护士们个个不再劝扯唐心悠,听从秦渃文的命令,离开了病房。
现在没有拉扯唐心悠了,唐心悠却又乖乖老实安静起来,半靠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秦渃文实在厌恶这张脸,然而此刻却不得不与她交谈几句:“爹地快不行了,你若还有心,就去看看他吧?”
说毕秦渃文就离开病房,在关上房门的时候,听到从背后传来的一阵哭泣声。
声音悲伤泣沥极了,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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