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几年吧,我会尽快回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但不管多久,她永远都会记得阿牛哥,他就是她在林家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哥哥。
“那我和你一同去,外面太危险了。”阿牛担忧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你娘吧,你娘现在还需要你的照顾,她一定以为你死了,一定哭的死去活来,你先回家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牛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懂事后便靠给别人放牛为生计,日子虽清苦却很快乐。
昨天他想过,如果娶了月溪就出去做生意,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也不错,可母亲死活不同意。
如果春花知道月溪没死,一定还会逼她嫁给马瞎子的,离开林家村正好可以出去躲躲,等风头过后再回来也不迟,他也可以趁这段时间慢慢开导母亲。
也许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那天阿牛在母亲面前跳崖,母亲一定以为他死了,一定哭的很伤心,万一母亲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就来不及了。
当务之急,他得尽快回家告诉母亲他还活着。
“月溪妹妹,我等你回来,你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下,我送你一程。”
“嗯。”
“月溪妹妹,你要早点回来啊,记得给我写信。”阿牛有点不舍。
“嗯,我会的,阿牛哥,快回去吧。”林月溪也有点不舍,不停的向他挥手,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才转身。
夕阳西落,恬静的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村民们纷纷从田野里归来。
林月溪趁天黑后悄悄的回到家里,只见上房春花正呼呼大睡,而柴房却有一丝光亮。
趴着柴房门缝望去,只见柴房的桌子上正摆着她的排位,而林垣跪在她的灵位前正在忏悔。
“月溪,别怪爹爹狠心,爹爹也是迫不得已,去那边也好,那边有你娘照顾你,来世托生个好人家。”
原来爹爹心里是有她的,爹爹在为她伤心。
“爹爹!”她本能的喊了一声。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林垣浑身一颤,冒出一身冷汗,对着排位不停磕头。
“月溪,爹爹知道你委屈,爹爹不是故意的,自从你出生后,家里一直不顺,做生意也一直赔钱,你娘去世后,爹爹和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只是想把这霉运转嫁给他人家,谁知道你性子如此刚烈,你竟跳崖了,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林月溪叹气道:“哎!爹爹,连你也信瞎婆婆说的,这个世上除了娘亲都认为我是扫把星转世,为什么您就不相信您的女儿呢?”
林垣浑身发抖的转过头去,见她正站在自己身后,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
“月溪,爹爹对不起你,爹爹日后会多给你烧纸钱的,你千万不要来找爹爹啊,这个柴房是简陋了点,但你也知道春花的脾气,这个柴房也……也是爹向春花求了很长时间才……允许的。”他说话结巴起来。
林月溪看爹爹吓得够呛,无奈的走到他面前,安慰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没有死,我这次回来是和你道别的,明天我就要离开林家村了。”
林垣看了看地上的影子,恍然大悟,高兴道:“你还活着,太好了,月溪你没有死啊!”
“恩。”林月溪点点头。
“月溪你要去哪啊?”
“去鸿蒙学院找娘亲说的人。”
“哎!也好,你娘亲的安排是对的,到那边你要照顾好自己,答应爹爹等你成亲的那一天带回来让爹爹看看,爹爹对不起你。”说着林垣哭了起来。
“爹爹不要哭,我会努力学本事的,我会像世人证明我不是扫把星转世。”
“好,爹爹等着。”
“爹,我知道这几年您的心里苦,我不是您亲生的,换作是谁都无法接受,但您不要怪娘亲,她只是失忆了。”
林垣道:“原来你娘都告诉你了,爹爹没有怪你娘,你娘是我心中的女神,虽然她毁了容貌,可依旧很漂亮。
你娘不说,但是我能感觉的到,你娘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只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所以那两年不怎么在家。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娘回心转意,可……哎!她还是走了,是我配不上她啊。”
原来爹爹心里是有她们母女的,她心里很是欣慰,“爹爹,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每次去山上看我我都知道,你给我的吃的我都吃了,不然我能长这么高吗?”她笑了笑。
同龄的孩子比她高多了,那面黄肌瘦的小脸就剩一层皮了,她还如此安慰他,林垣感到内疚不已。
“孩子,一定照顾好自己,爹爹等你回来。”他抹着眼泪。
“我会的,爹爹。”
夜色,渐渐变浓,柔和的月光把屋子烘托的暖意盎然,父女俩谈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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