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章这个官二代经历社会毒打,早已很低调了,不会逢人就说我爹是冯伦了。
“不瞒萧兄,我爹是云州州牧冯伦,但是咱们的交情,跟我爹无关,正所谓英雄不问出身。”
萧天爱真的意外了,冯建章简直是官二代的一股清流,不想着当官享福,甚至欺男霸女做纨绔,居然喜欢上了农事,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也好,他能为百姓做点儿实事儿,城中少一个祸害,对百姓,对冯家都是有利无害。
“不敢当英雄称号,冯少爷太抬举在下了。
口说无凭,冯少若是不嫌弃,咱们实践出真章,我建造一个暖房,冯少看看效果。”
冯建章一拍巴掌:“太好了,城里有我家别院,咱们这就去。”
“大哥……”
冯玉潭开口喊他,他才记起来,自己还得陪着妹妹呢,干脆道:“妹妹一起去吧,瞧瞧热闹散散心。”
冯玉潭吐槽:你确定不是怕我耽误你的的事儿吗?
“冯小姐好。”
萧天爱和她打了招呼,眼帘低垂,没有看她姣好的容貌,让冯玉潭很意外,那些男人,不管面子上做的多么正经,总会偷偷瞄她,这个姓萧的倒是守礼的很。
三个人去了冯家别院,后宅偏僻处找了一间不用的房屋,萧天爱按照前世火炕的原理,指挥泥瓦匠建造了风道,装上烟囱,人多力量大,晚膳之时,已经完工了。
石炭云州就有,还是品质很不错的精煤,木柴烧起大火,放进去煤炭,烟囱冒起黑烟,不一会儿房子外面也升起一股股白烟。
“冯少爷莫慌,刚建好的暖房有水分,等水分蒸发完就没事儿了。
可以先放进去一些牲畜,牲畜无事,人自然也不会有事儿。
今日没有准备,若是新建造的屋子,还可以盘了火炕,冬日里坐在火炕上,热的都会烫屁股呢。”
冯玉潭微微脸红,嗔怒瞪他一眼,到底是男人,说话就是糙。
“辛苦萧兄,走,咱们先用晚膳,今夜你就在家里住下,明天咱们建火炕。”
两人又是一番吃喝,冯玉潭没有作陪,回自己房间休息。
……
开局顺利,萧天爱能和冯建章搭上关系,心情大好,酒喝了几杯,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不急着回客房,在院子里散散步。
隐隐传来一阵琴音,孤寂郁闷,可见主人心情不佳。
萧天爱绕过回廊,看到是冯玉潭在弹琴,她记得自己做皇后的时候,她是个活泼任性的小姑娘,虽然傻了点儿,被师喧瑶利用,但是心肠还不坏,还值得挽救一下。
“嗡……”
突然,琴弦断了,打断了萧天爱的回忆,冯玉潭也看到了他,两人四目相对,萧天爱下意识低头,赶紧道:“对不起,打扰小姐弹琴了,听的太入神,走神了,小姐没伤着手吧?”
冯玉潭起身,走近她道:“萧大哥还懂琴,你听出什么来了吗?”
“不敢当小姐如此称呼,喊我名字就好。
我听出小姐很孤独,有种常人不能理解的苦闷,小姐金枝玉叶,为何会有这等负面情绪?”
冯玉潭意外了,他居然听得懂,不像是不学无术的行商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我父母逼着我嫁人,可我不想嫁,我年纪这么大,外人的闲言碎语,让我喘过气起来。”
冯玉潭也是无人倾诉,对一个陌生人倒倒苦水也好。
“冯小姐可是有了心上人?”
冯玉潭苦涩一笑:“要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也算一回,曾经有个人,我从小就想嫁给他,可后来发生许多事,我已经醒悟了,我配不上他,那不叫喜欢,顶多算是崇拜和仰慕吧。
是他让我知道了什么爱,更不想将就着过一生了。”
萧天爱知道她说的是赵无疆,醒悟就好,你若执迷不悟,她还不舒服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小姐的心思,我想我能懂的。”
冯玉潭喃喃吟诵一遍,眸光闪亮,灼灼盯着她瞧,瞧的萧天爱摸摸脸,“冯小姐,我脸上有花儿吗?”
“萧大哥还懂诗词?读过书呀!”
“从小读过一些,我这个人什么都会一点儿,但是什么都不精通,不喜约束,喜欢四处游历,家里也怪我不成器。
好在我是男子,行走天下,赚点儿钱够自己花就行,倒也逍遥自在。”
冯玉潭眼神更亮:“逍遥自在?现在能说自己逍遥自在的也就只有萧大哥这样的人了,萧大哥可曾婚配?”
萧天爱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她的眼神实在太亮了,跟夜猫子似的,都泛着绿光,让她觉得渗的慌。
“萧大哥今年多大?”
萧天爱只好道:“今年二十有二了,未曾婚配。”
“祖籍何处?父母尚在否?”
你查户口呢?
萧天爱觉得她不对劲,还是老实回答:“祖籍洛城,父母尚在,家弟承欢膝下,方能放心游历。”
“那可太好了,天色已晚,萧大哥早点儿休息吧。”
冯玉潭问完了,满意走了,留下她一头雾水:“几个意思?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
胃里实在翻涌,回去还吐了一些,脑子昏昏沉沉的,洗漱一番,一觉睡的很沉。
梦里不知道为何,居然和人拜堂成亲,不过萧天爱是新郎官,新房里盖着盖头的新娘子坐在喜床上,她拿着喜称,正要掀盖头呢。
等她看清楚新娘子的脸,猛然惊醒,一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心脏兀自激烈跳动,可把她吓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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