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原因，威尔斯先生。”
莫斯管家缓缓摇了摇头，威尔斯没有接话。
他神色微深，晦暗不明的眸子看向莫斯，莫斯的年纪不再是威尔斯印象里的那么年轻了，她到底是进入中年了。
“您不敢说出那个原因吗？威尔斯先生。”
“你该去休息了。”
威尔斯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内坐下，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颗被人从身体里取出的子弹。
“查理夫人这次和您一前一后来a市，看来不会是巧合。”莫斯小姐见威尔斯的注意力落在了茶几上。
“她越过了我的底线，不管她的目的在谁身上，在我这里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公爵的话里没有丝毫的情面。
莫斯小姐看向这位已经声名显赫的公爵，“那威尔斯少爷，要不要先和我说一说，方才唐小姐话里的意思？”
无论是在y国还是a市，威尔斯都要被人尊敬三分。威尔斯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在他成年之后，莫斯就不再称呼他为威尔斯少爷了。
“你太敏感了，莫斯，今天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威尔斯把一切说得顺其自然，就像当初莫斯从老公爵的身边离开，来帮助他打理家业。
“唐小姐也是这么想的吗？”莫斯小姐平心而问。
威尔斯眼神微凛，“你最初是以什么目的被我父亲安排过来，我很清楚，莫斯。”
“是，威尔斯少爷，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瞒过您。”
“是么？”
“可您有事情对我隐瞒，威尔斯少爷，您不再是当年的小孩了，用不着再瞒着。”莫斯小姐平静地说道。
威尔斯的眼神变了变，他也许是不想听她如此平静提起，也许是根本不想再听到这些话。
“您成年后，很久没出现过那个情况了吧……”
“莫斯，”威尔斯冷了道声音，把话打断，“你年纪大了，话也越来越多了。”
莫斯小姐神情微变，但眼里的神色没有让步的意思。
威尔斯微冷的手放下酒杯，里面的红酒禁不住这突然的变故，一下晃出了杯口。
莫斯小姐很少像这样不顺着他，“这件事您不该瞒着，即便瞒了，也是瞒不住的。”
“你既然知道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该知道这是不可能再重蹈覆辙的。”
威尔斯嗓音低沉，从沙发内骤然起身。
他丢下这句话，莫斯小姐的心底越发像一个无底洞，黯然担忧地看向了上楼的威尔斯。
唐甜甜第二天上班，她到医院前把剩下的行李也拿回了公寓。
唐甜甜到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来办公室找陆薄言。
“准备好辞职了？”陆薄言看了看她递来的辞职信。
“我找到属于我的爱情了，也准备好迎接它了。”唐甜甜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羞赧的笑。
陆薄言翻阅了她的辞职信，跟着笑了，沈越川在旁边站着，也看到了辞职信上的内容。
上面除了汇报她进入医院后的工作，也明确说了她是要去跟心爱的男人到y国生活。
沈越川感到一丝惊讶。
哟，小姑娘要不要这么直接？
他抬头朝唐甜甜看了看，唐甜甜的眼神里透露着一抹坚定。
陆薄言坐在办公桌前拿起签字笔，“恭喜你们，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我们失望。”
“当然。”唐甜甜含笑，轻声说，“陆总，也谢谢你能理解，我这么突然辞职，你也同意了。”
陆薄言手里的笔已经落在了纸上，沈越川突然挑眉说，“这封辞职信不能签字，薄言。”
“有什么问题吗？”唐甜甜微怔。
陆薄言也露出点讶异，转头朝沈越川去看。
沈越川清了清嗓子，正色地伸手指向辞职信，“唐医生，你这个理由写出来，被人看到了，要是以后所有人都来效仿，医院还不乱套了。”
“这就是我的心声。”
“可我们得考虑这封辞职信的影响，毕竟现在很多年轻人一时冲动就写了类似的辞职信，看着很酷，结果辞职两天就后悔了，这不是一个良好的示范。”
唐甜甜微微诧异，摇了摇头，“我喜欢威尔斯不是冲动，想跟他走更不是。”
“唐医生，你就这么喜欢威尔斯公爵？”沈越川瞧了瞧那封辞职信，上面说威尔斯随时都会离开z国，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严肃，“那可是要换个国家生活，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你能习惯吗？”
陆薄言闻言，随手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眉头也微微一挑。
他其实也很好奇，唐甜甜到底能不能真的胜任威尔斯女朋友的身份。
唐甜甜看向沈越川，意识到陆薄言也在看着她。
她感觉自己就像参加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面试，可她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唐甜甜点了点头，她没有比这个时刻更加清醒的时候了，“原来你指的是这个，沈总，我当然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