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包厢气氛活跃起来,人人跃跃欲试。
梅鑫揽住陶晓杰肩膀,让他出任己方主帅,点将对方主将袁老板,就这样,包厢爆响激烈的斗码声。
陶晓杰也不客气,放开手脚猜码。一个回合猜下来,他们这一组获胜。
“喔——喔——”梅鑫跟战友击掌相庆,“我没看错,陶老弟挂先锋印旗开得胜。袁老板,你们服不服?领奖品,一个喝一盅。”一边说,一边给对方斟满三杯酒。
袁老板和战友对视一眼,三人无奈地端起酒杯,昂头一倾杯子,酒就喝完了。袁老板把酒杯重重杵桌上,挑衅地说:
“还点我吗?来,大爷来接第一炮。”
梅鑫兴奋地说:“赢者有权,想点将哪个都行。我们从农村包围城市,先点他们的弱将,让袁老板成光杆司令,我们再瓮中捉鳖。”
他附在陶晓杰耳边:“避其锋芒,用激将法冷落他。你从他左侧开战。”
两方人马一番征战,火药味劲爆。双方各有胜负,人人喝得满面红光。
宋祥仁把椅子靠向陶晓杰,关心地问道:
“晓杰,你还能喝吗?”
陶晓杰年轻气盛,松开两颗扣子,神气地说:
“这点酒算什么?我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吩咐我们,跟客户打交道,没有酒量就不行,酒力就是能力,酒量就是工作量,喝酒的水平就是工作水平。我们把喝酒当作一项工作技能来训练。他们想把我灌醉,还差得远。”
梅鑫见他说得豪情万丈,知道他喝上头了。酒场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律:说自己喝醉了的人其实没醉,说自己没喝够的人其实已经醉了。
他推开酒杯,向大家说:
“我们休战一阵,先上一壶茶。”
他端一杯热茶递给陶晓杰,向宋祥仁递一个眼神。宋祥仁趋近陶晓杰,小声地说:
“晓杰,梅老板有一个项目机会难得,他决心拿下来。可是资金周转不过来。你在信贷部,都是自己人,你就帮他放一笔款,替他救个急。”
陶晓杰想起,信贷主任交待工作的时候强调,银行有规定,每个信贷员只能处理十万元以下的放贷。他想当然地以为梅老板贷款不多,爽快地对他说:
“梅老板是五舅的朋友,自己人,好说好说。只要有符合条件的抵押,我来帮你办理放贷。”
梅鑫见他那么快就答应,大喜过望,高兴地说:
“陶老弟果然能干,工作效率高。那就这么说好了。下周,我弄好了贷款需要的材料就去找你。陶老弟,兄弟发财了,不会忘记你的。来,继续喝酒。”
陶晓杰即使训练过酒量,也抵挡不住四五个人连番轰炸。他虽然没有完全喝醉,但也是喝得头脑混混沌沌,说话含糊,口齿不清。
梅鑫和五舅把他送回宿舍,他已经没办法洗澡了。五舅只好让他和衣而睡,替他关好门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太阳从窗口斜射进来,洒了一地的阳光。陶晓杰从昏睡中醒来,他一看满屋的阳光,一拍头脑,糟了,今天星期六,差点耽误了一件大事,都怪头一晚喝酒太多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