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处的虫子越聚越多,它们不断堆叠起来,翻滚着,无声地嘶叫着,源头都在于那致命的吸引力——血。
直到所有的虫子都从淡蓝色变成血红,它们渐渐不动了,而脚下的龙椅,已经变成了长满无数“瘤子”的丑陋面貌。
邵灵犀看得直恶心,但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另一件事。
抓着宋元明的手,阻止他再用力,“好了,不要再放血了。”
宋元明点头,将短刀别在腰上,腾出手来,将邵灵犀一起带离恶心的龙椅,站在殿内。
邵灵犀将宋元明的左手抬起来,手掌上一条深深的伤口格外醒目,还在不停地渗血。
她翻了翻背包,果然,细心的火吻还准备了伤药和绷带。
宋元明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接触,“我,我自己来吧。”
邵灵犀头也没抬,“不行,你自己包扎肯定包得乱七八糟的。”
用水将伤口冲洗干净,邵灵犀拿出一小瓶酒精,打算给伤口消毒。
从小到大邵灵犀很少受伤,原因就是用酒精消毒那种滋味——啧啧。
所以她现在拿着瓶子,感觉自己简直像个魔鬼。
“你忍着点啊,会很疼。”
“嗯。”
将酒精擦上伤口的一刻,邵灵犀抬头去看宋元明的表情,发现他只是极淡地皱着眉。
“不疼吗?”
看着邵灵犀担心的眼神,宋元明道,“还好。”
邵灵犀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不再说话,只是动作更轻柔了。
人对疼痛的感知都是差不多
的,一个人能像宋元明这样,只能是一种情况——他经常受伤。
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邵灵犀道,“切记左手不能用力,知道吗?不止是这个伤口,刚才你大概失血一百多毫升,快赶上一次的献血量了,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一点点,走吧,我没事的,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对哦。”邵灵犀终于想起他们来这里的正事了。
现在看来,这大殿很是平静,但这种平静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平静,而是经历的剧变之后的宁静,不远处的龙椅上还有一堆恶心的休眠中的血红虫子。
宋元明让三足金乌探明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机关,他们决定现在动手,取走“正大光明”匾额后面的东西——珍妃的玉佩。
邵灵犀将珍妃从背包里拿出来,“华珍,现在没有危险了,你的心愿也是真的近在咫尺了。”
珍妃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嗯!”
宋元明刚要动作,邵灵犀拦住了他。
她的眼里星光熠熠,嘴边勾起一个笑容,“你受伤了,这次就让我来吧。”
“可是……”
“没关系的,菜鸟不能永远只当菜鸟,你说对吧?”
“……你要小心。”
邵灵犀点头,用·枪朝殿顶射出灵力丝线,将自己拉上去。
一只手承受住自己的重量很难,邵灵犀咬着牙,将自己放到合适的高度,另一只手伸向匾额。
她的身子是贴着墙的,从这个角度看,匾额后面真的有一块玉佩。
邵灵犀大声道,“华珍,我看到一块白玉的龙形环佩,是这个吗?”
珍妃声音里有些颤动,“是了……”
匾额的缝隙很大,邵灵犀纤细的手腕可以直接伸进去,拿到手之后,她再将自己慢慢地放下来。
宋元明的眼睛一直盯着邵灵犀,直到她平稳落地,他的视线才不着痕迹地移开。
邵灵犀则完全没发现,她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龙形环佩上。
结合了龙形玉佩的霸气,温润白玉和环佩造型又符合女子的审美,皇帝用来赠妃,是最合适不过了。
和宋元明对视
一眼,宋元明把珍妃外面的那层灵力薄膜解开,让珍妃得以自由。
“喏,华珍。”邵灵犀将玉佩递给这一团黑气,那是早已面目全非的珍妃。
黑气接过玉佩的瞬间,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黑色的郁气本是一团,现在开始一丝一丝地剥离出来,飘散到空中,消失不见。
宋元明蓄势待发,观察着局势,未受伤的右手靠近邵灵犀,以便一有变化立刻将她带离。
“华珍,你……”
珍妃笑道,“不用为我担心,灵犀。我本来就是残魂怨念聚集,现在终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这块玉佩,我的怨恨,都随着岁月飘散了。”
黑气飘散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丝散开,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轮廓。
这女子二十几岁的面容,气质澄澈,温和柔婉,想必就是珍妃了。
邵灵犀心中一叹,这应该就是她死时的样子了。她的一生,停留在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里。
她将玉佩拿在手中,珍之重之,脸上是释然的笑容,“谢谢你们肯帮我这孤魂野鬼,现在,我要走了。”
邵灵犀早已料到,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的终点在哪里?你要永远地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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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呀小天使们!阿柴感冒了鼻涕流个不停,蓝瘦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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