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屋里陡然暗了不少。
姜卿羽开了窗，微弱的光线透进来的瞬间，这才注意到桌上和地上那不薄不厚的一层压根不是灰，而是捻得稀碎、一层层铺上去的土。
也真是难为皇后这么悉心布置，怕是花了不少人，挖了不少土。
殿中除了香烛架之外只有一张矮桌，就连跪拜的蒲团都被撤了。
矮桌高约一尺半，刚好够一个人坐着抄经，而长宽更是狭窄，只够摊开大半张宣纸。
桌上文房四宝早就备好了，明面上都是极好的料子，可越好的墨越难磨。
姜卿羽神色晦暗了一瞬，环顾空空荡荡的四周，还是认命的在地上坐了下来，抬手磨墨，可没一会儿功夫便觉得自己的手和屁股都难受极了。
若是在这里坐上一日一夜，明日不光胳膊抬不起来，连走路怕是也成问题。
“庭王妃，为了彰显自己的诚心，平日里娘娘也是如此抄经祈福，这一日便能抄上百遍。”忍冬在外面喊了一句，语调里满是整个翊坤宫从上到下都一以贯之的傲慢和骄纵。
“有劳提点。”姜卿羽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想了想还是搁了笔，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一件，折成了四四方方的样子，暂且先当成了椅子，这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窗户很小，因此佛堂里光线极暗，香烛时不时跳动时闪烁着昏黄的光，姜卿羽就这么一遍遍地抄着佛经。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肚子已经饿到失去了知觉，边上的佛经才堆起了不薄不厚的一小叠。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腿都有些发麻，姜卿羽按揉着几个穴位，而后慢慢抬脚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