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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1 / 2)


陆锦森闻到山顶传来的桃花香时,谢之棠还因为自身的信息素蔓延的缘故没有闻出桃花香,一直等到谢之棠远远的看见了山上一片粉色,才发现了端倪。

陆锦森原本以为谢之棠会立即开心的朝桃花林里跑去,没想到谢之棠却飞快回头惊喜看向陆锦森,眼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真乖,陆锦森想。

随即陆锦森松开了和谢之棠牵着的手,抬起放到谢之棠肩上,把他朝山上的方向轻推,给了谢之棠一个向上的力之后,陆锦森轻笑道:“是桃花,上去看看。”

谢之棠轻快的朝陆锦森点点头,向上跑去了。

因为他们爬了大半个小时的山,谢之棠体力几乎耗尽,但由于山上桃花的刺激,谢之棠几乎察觉不到累似的像山上跑去。

桃花林明显比其他树要矮上一大截,一棵棵不过三米多高,但却长得很好,桃花也重重开放。

桃树种类单一,桃花的颜色却各有不同。从白色到浅粉色、深粉色,甚至是红色,都可能开放在同一棵树上。

花色不同,但花蕊都是金黄色的,一簇簇堆在一块儿,只能在花的间隙中看见细长的绿叶。

谢之棠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桃树,一大片望眼看去全是粉色,重重叠叠、诱人且芬芳。

陆锦森跟着谢之棠背后走了上来,见谢之棠钻进桃林之前,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自己。

谢之棠见陆锦森跟的不远,是能看清自己的,于是才放心进了桃林。

陆锦森看着谢之棠在桃林里穿梭,趴在树上盯着桃花看了许久,又退远了看桃树整体的造型。

等陆锦森走进了,谢之棠像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回头说:“为什么这个时间还有桃花呀,这就是是‘人间四月芬芳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吗?”

陆锦森颇觉得有理,跟着点头。

谢之棠在竹林里闲逛了好一会儿,突然向陆锦森借终端。

陆锦森并没有问谢之棠借终端要干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抽出终端,抬手解开密码就递给了谢之棠。

谢之棠想做的事情很简单,他接过手机贴着陆锦森问:“哥哥,我可以拍照发到社交软件上吗?”

陆锦森点头说:“可以,你随意。”接着就看到谢之棠左右看了看桃林,几乎是上蹿下跳地后退几步找了一个角度,点开终端的相机功能进行拍摄。

谢之棠不是专业学习摄影的,但是他的美术功底让他构图经验丰富,于是拍出来的东西也带着他的风格。

谢之棠拍完了照片,又用终端自带的功能调了一下色调,接着发到了社交软件上。

谢之棠从不看评论,也就没有发现他发布的上一条照片下的评论,已经超过了正常值,仍旧是发了照片就退了出来,把终端还给了陆锦森。

桃林里也有个小亭子,比山腰的亭子要小,但是亭子里有石桌石椅,已经被乘车上来的司机他们收拾干净,还摆上茶水点心了。

谢之棠趴到桌面上,陆锦森就给他介绍这片桃林:“原先山上全都是树,是没有桃林的,直到我太爷爷那一代,由于我太奶奶喜欢桃花,所以太爷爷就在山上给他种了桃林。”

谢之棠撑着脸想了想,忽然问:“那这些桃树…岂不是有百年历史了?”

“没有。”陆锦森给谢之棠倒了杯茶,缓缓道:“桃树活不了那么久,这些树已经换了三批。虽然还是桃树,但是和太爷爷为太奶奶种的桃树并没有什么联系了。”

谢之棠愣了一下,神情黯然的趴回到了桌面上。

陆锦森见谢之棠心情低落,于是问道:“是觉得可惜吗?”

“不是。”谢之棠摇了摇头,垂下眼盯着手上的茶杯看了几秒,没有再说话。

于是陆锦森没有再问,换了一个话题。

陆锦森打开了糕点盒摆到谢之棠面前问:“棠棠想不想去交一些新朋友?”

谢之棠猛地抬起头,正想说话却忽然明白了陆锦森的意思。

谢之棠怔了一下,过了很久忽然鼓起了勇气,对陆锦森说:“我…我之前养的那只狗,叫毛里求斯。”

“是一只陨石边牧,”谢之棠比划了一个长度说:“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才这么大。”

“嗯。”陆锦森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后来…”谢之棠垂下眼,双手在桌面上轻轻勾到了一起,谢之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后来我有一次,很烦,在画室里。我画不出自己想画的东西,总觉得怎么画都差一点儿,真的很烦。”

谢之棠把手掌展开,看着自己的手心说:“然后我就把画室砸了……”

说到这儿,谢之棠有些别扭的看了陆锦森一眼说:“就像我拆了你家那样,我把画室砸了。”

陆锦森又“嗯。”了一声,始终注视着谢之棠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桃花被风吹落到地上,带来了阵阵花香,仔细看还能看见辛勤的蜜蜂在花间穿梭。

谢之棠闻到了花香,忽然有些声音发哑:“毛里求斯总是陪在我身边,那时也是。但是我…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毛里求斯躲在角落里,呜咽地垂着尾巴看着我。”

“它特别乖…肯定吓坏了。”谢之棠看着着自己双手的目光无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厌恶,皱眉道:“我当时…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怕它害怕我,所以不敢靠近它。”

陆锦森平静的看着谢之棠,耐心地等他把故事讲完。

“但是我最后试图靠近它的时候,即便它害怕得发抖,也还是没有躲开我的手。”谢之棠闭上了眼,将手掌翻了过去,压在了桌面上说:“但是我更加害怕了,比它逃开我还要害怕。”

“毛里求斯后来靠近画室总是会垂下尾巴,但对我还是那样亲近,一见到我就摇尾巴,任何时候见到我都会朝我跑来。好像吓坏它的是画室而不是我。”谢之棠顿了好几秒才继续说:“它是这样的信赖我,可我…”

“我无法支撑起它的信赖。”谢之棠说:“当我发现毛里求斯仍旧信赖我的时候,我…”

谢之棠仍旧说不出话来,最终闭上了嘴。

但这不影响陆锦森理解谢之棠的话。谢之棠犯病时吓到了他养的狗,但是狗狗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就害怕他,但谢之棠却认为自己辜负了狗狗的信赖。

是因为有了这样“伤害他人”的先例,谢之棠才拒绝和其他人建立亲密关系吗?陆锦森沉思。

谢之棠十几岁时就拒绝与外界来往,到现在二十一岁,和他相熟的除去父母也只有寥寥几人。

就算是这样,谢之棠也没有和那寥寥几人建立起什么感情联系。

谢之棠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忽然笑了一下,抬手在桌面上画一条直线,接着虚指着那条直线对陆锦森说:“有些人在这一边,有些人在那一边,而我在中间。”

“偶尔…我会想,如果我在那儿,完全在那儿。”谢之棠脸上的笑只勾起一下就消失了,他继续说:“也许我就不会这样…”

谢之棠的神色不对,陆锦森立即微微向前倾了身体,安抚道:“你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到了选择改变自己还是选择放纵自己的阶段了对吗?”

谢之棠睁开眼,就和面前的陆锦森对上了视线,接着近乎逃避的移开了看向陆锦森湛蓝双眸的目光,但心里却不断思考陆锦森的话。

陆锦森这两天对他说了许多,和他的三观相悖的话。

可他无法反驳任何一句话……陆锦森说的对。

今早陆锦森说的话完全动摇了他的世界观,他不想反驳陆锦森,但同时也固执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陆锦森今天早上,温和地看着他说:“我承认原生家庭会对幼儿和青少年的性格塑造产生影响。但是,当他长大成人,逐渐成熟,他就会明白什么事情是正确的,什么事情是错误的。”

“当他意识到了不对之后,他可以选择纠正自己,或是放纵自己。能觉得任何人的未来的,只有他们自己的选择。”

陆锦森现在也在说这个,他抬手在谢之棠虚画的线上点了点,说:“棠棠,你在哪儿,在左边,还是在右边,都不影响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基因也好,大脑也好,家庭因素、社会因素,这些都无法决定一个人。”陆锦森抬手附上谢之棠的手说:“你知道你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对吗?”

而现在,谢之棠像是把一切都想通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想,脑内空白,却浑身一轻。

他已经认识到了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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