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陆山民相信陈医生也相信李记药材铺的李药材更相信海东青。
尽管相信他还是想去振江没有亲眼看见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但是他不能去去了就会把危险带给她。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明明知道最想见的人是谁也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就是不能去相见。
在他的建议下一行人背离振江方向朝着西南方向前进。
进入腊月外出打工的人陆续回家过年大路上已经能看到不少的车辆和背着背包的行人。
他们沿途尽量避开村镇也尽量避开有车辆行人的大路。
天黑了也不进村镇投宿随便找个地方搭个帐篷顶多在吃食不够的时候让两个人去村里采买点食材和物资。
他们走得很慢常常会停下来讨论半天该走哪条小路马车在乡间小路走走停停完全不像逃命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实际上这一路确实算得上是在旅游。当他们路过普陀山的时候陆山民还站上山坡吟诵了一首伟人的《沁园春雪》惹得司徒霜又跳又笑的拍手叫好。
司徒霞一路上心情很好对于她来说这注定是她人生旅途中一次难忘的旅行。
司徒霜大大咧咧作为从小都没怎么看到过雪的她来说到处都是美景。至于逃命似乎已经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但楚炮和田久就没这么高兴了一个高度警惕一个面带忧虑这一路对他们来说是胆战心惊。
天色渐暗田久去了附近的村子购买物资司徒霞和司徒霜姐妹在山坳里搭过夜的帐篷。
陆山民裹着厚厚的大衣站在小山坡上看着不远处大公路上偶尔经过的汽车。
这个季节的东北不太适合开车大路上的汽车还没有马车跑得快。
楚炮从身后走过来与陆山民并肩而立他从兜里摸出一包朝天门抽出一根递向陆山民。
陆山民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道:“我这副模样你还敢给我烟抽不想要剩下的合同款了吗”?
楚炮独自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有时候觉得你像个历经风霜的老人但之前看到你跟司徒姐妹嘻嘻哈哈又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做安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接地气的有钱人”。
陆山民苦笑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有钱人”?
楚炮叼着烟说道:“不是像你本来就是”。
陆山民没有反驳他银行卡里虽然没多少钱但他能调动的资源恐怕会惊掉楚炮的下巴说他是有钱人虽然不准确但本质上也没错。
楚炮接着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接触的都是有钱人创一代、富二代富三代都接触过不少唯独你这样的是第一次遇见”。
陆山民哦了一声“有什么不一样”。
楚炮转头看着陆山民含笑的侧脸看了半天回过头去说道:“培养得再好的富二代面对生死都不会有你这种临危不乱的心智更不会去关心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
陆山民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并不是关心你们的生死只是觉得眼下的形势有你们和没你们区别不大没有必要白白多死几个人”。
楚炮眉头微皱这话停在耳朵里非常刺耳这已经不是陆山民第一次质疑他们的能力。
见楚炮眉头不展陆山民补充说道:“而且你们也并不是无关紧要之人要是没有你们我已经死在了葫芦口准确的说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着陆山民反问道:“我就不能是创一代吗”?
楚炮想也没想的说道:“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创一代创业要是那么容易那世界上到处都是有钱人了”。
陆山民笑了笑“那有钱人就不值钱了”。
楚炮深吸一口烟扔掉只剩烟蒂的烟头转头看着陆山民“两天时间了走走停停就在附近几个乡镇的山间小路上转悠你到底打算去哪里”?
陆山民把双手放在嘴前哈了几口热气他现在体内气机枯竭没有内气护体再加上身体严重创伤格外怕冷。
“我也不知道”。
楚炮微微张开嘴巴半晌之后才说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陆山民转头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楚炮眉头紧皱心中很是窝火。“我们是在逃命不是在旅游”。
陆山民看了眼不远处正忙碌着搭帐篷的姐妹俩说道:“逃命与旅游好像并不矛盾吧”。
楚炮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陆山民拍了拍楚炮的肩膀安慰道:“心惊胆战是一天轻松愉快也是一天何必把神经崩得太紧”。
楚炮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型再次问道:“真没有打算”?
陆山民微微耸了耸肩“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等”。
“等什么”?“你不是说没有外援吗”?
“等我的伤看能不能好一点或者她的伤会不会好一点”。
“你”“他”?楚炮看着弱不禁风的陆山民苦笑连连。“你是个挺幽默的人难怪能将两个女孩儿逗得高高兴兴”。
陆山民双手插进衣袖感慨道:“是她们两个的笑点太低了在我认识的女人中大多都觉得我是个无趣的人”。
楚炮沉默了半晌问道:“你跟柳家到底结了多大的仇能够让他们发动这么大的力量来对付你”?
陆山民反问道:“安保公司的制度不是一向不问客户的隐私吗”?
楚炮呼出一口气“反正我是不可能活着走出东北违反也就违反吧”。
陆山民淡淡道:“这个问题我也思考了很久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明明可以一笑泯恩仇为什么非要杀了我”。
楚炮很是诧异他发现短短两天在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所经历的惊讶比他之前几十年加起来还多。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这次不杀了我柳家就会从东北除名”。陆山民说得很是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日常琐事但是他说的事却是骇人听闻。
楚炮再次被惊讶到了如果不是这两天接触下来大概知道陆山民的秉性一定会认为他是在吹逼而且还是个不着边际的牛逼大王。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看来是死定了”。
陆山民含笑道:“你不是已经替他们想好了退路吗”?
果不其然只有更惊讶没有最惊讶最令人惊讶的永远是下一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