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故意晚了一个时辰才通知他那位颐指气使的表兄的,省得又坏了他的好事。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将榻上的帘帐给放了下来,遮去了蒋秋影的身形。
这个小女子,他都还没玩够,可不能便宜了旁人去!
张天赐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便乔饰出一脸正经地开门出去。
院子里。
李良跟贺季成站在一处,幽幽夜色中,仍旧都是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张天赐见状心里不禁暗暗咒骂了一通。
他最看不惯就是这俩人,明明满肚子阴险算计,却还总装出一副名士清流之态,总想显得他们比他高明一般。
可是,目前,张家还依附着李家。
特别他母亲张陈氏,对李家简直是膜拜顺从到了极致,也总是求着李良带着他历练。
再者,听说李良他二人还跟平章府的嫡公子颇有几分交情,还受其差遣办了些差事,张母不由越发觉得自己这外甥了得,相形一比,自己的儿子就跟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似的。
其实,这个表兄私下干的那些个勾当,张天赐都没脸跟他母亲细说,怕吓着她。
“表兄,贺兄,你们可来了!”张天赐装出一脸的笑扬声招呼。
“蒋辉的妹子你抓住了?”李良也不理会他的逢迎,只负手而立,一脸傲慢地问道。
张天赐顿时一脸得意洋洋,“表兄,我说过要将她再给你弄回了,绝不食言!”
“人呢?”贺季成虚虚地挥着他那柄折扇,依旧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张天赐刚兴奋地要扬手,忽然想到自己适才的所为,一时不想让他们去见她,于是故作轻描淡写道:“还昏着呢!药,药下多了!二位兄长先去用点茶汤,我去安顿一下,你们再见!”
蒋秋影还衣裳不整呢,岂可让他们直接进去?
李良瞥了他一眼,轻蔑地冷哼一声,径自抬脚就往西厢而去。
他自然看见张天赐从那间房出来,以他那见色起意的尿性,肯定不会放过蒋家妹子。
这个张天赐自从来到临安府几年,书不见他念几本,烟花柳巷倒是熟络得跟自家后花园子似的。
李良最瞧不起这样的纨绔子弟,若不是与他表亲,母亲又一味相求,李良早就将其打瘫对进钱塘江了。
贺季成也紧随其后。
他们迫切想知道将秋影到底在灌肺岭寻到了甚么样的证据,竟然敢向钱塘县署递状子。
张天赐见他们竟然一点面子也不卖,不由眼色一狠,赶紧跟了上去。
“她真还晕着呢!”他急急道,“我没骗你们!”
李贺二人压根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起走上台阶,来到西厢的门口。
李良正要推门,忽然就听里面传出一声女子凄厉痛苦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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