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有罪!不该为了想要讨好九姨奶,让春梨姑娘去换画烛!哪里知道被歹人利用了!”
说着她便用力“砰砰”撞着地面,悔恨交加地磕起响头来。
登时众人都被她这先声夺人的举动给惹得一怔,何寺卿眼神犀利地捻起胡须,而廖莹中跟刘管家则彼此遥遥相视了一眼。
李寺丞瞪大眼睛,不由愣愣地转头看着赵重幻。
凉亭中捏着棋子的谢长怀也顿了手,视线默默落在痛的姑娘身上——
看来翁家打算以退为进,企图撇清干系了!
而赵重幻却神色如常,继而缓缓蹲了下去,盯着卖力磕头的翁大娘子,一声不吭。
翁应龙也袖手冷眼看着自己的娘子举动,一脸阴沉。
少顷。
明明眼前头就杵着一双脚,但是却没人开口说一个字,翁大娘子忍不住揉着自己的额,泪眼婆娑地企图微微抬头探个究竟,却一抬眼就见一张丑怪的少年脸正凑在她跟前,她不由“哎呦”一声唬得差点儿跌倒。
“大娘子不好意思,在下也不便扶你!”赵重幻霍地起身。
翁大娘子有些尴尬地敛敛罗裙,刚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忽然直觉膝盖一麻,无法控制地又跪了回去。
她猛然吃惊地望向面前的少年,眼中几分暗邃狠辣的光一闪而过。
“大娘子还是继续跪着吧!”
赵重幻沉声道,“既然大娘子都承认确实让人调换过九姨娘范慧娘的画烛,那么在下有些话就直接问了——”
她指着春梨道,“你买通九姨娘院内的春梨,到底是何居心?”
“妾身,妾身绝无害人之心!”
翁大娘子面露惊慌失措之色道,“妾身是听说九姨奶常年刺绣,最近一两年手腕肩颈常发作痛痹之症,一直不见好转!”
“而妾身与华藏寺的了凡大师熟悉,他医术高明,于是便恳求大师配了一些丸药,藏在了画烛之中!”
“既是如此好心,作何却要遮遮掩掩,不可告人?”李寺丞瞪着她。
“大人明察,妾身的夫君不过只是平章府的一位客卿!”
翁大娘子楚楚无助道,“妾身虽是妇道人家,但是教子相夫的道理还略懂一二,所以才想着跟府上的夫人娘子跟前讨个好,万一日后有求,夫人娘子们也能买个人情给我们翁家!”
李寺丞冷哼:“人情?你让替换的画烛中都藏着迷药,这是为了讨好?你这是要害人!”
“不不!妾身不敢啊!”
翁大娘子开始哭哭啼啼喊冤,“画烛妾身是托付给张三斤跟春梨的,替换途中其中若是另有其人做了手脚,妾身便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她抽抽嗒嗒又开始磕头,“妾身冤枉啊,还请大人明察!”
赵重幻见她哭得逼真,刚想开口再问,翁大娘子神色忽然一变,猝不及防间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就扑到春梨跟前。
众人就见她一把掐住春梨的脖子,神色狰狞地吼道,“就是你换了我的画烛,肯定也是你毒杀了九姨奶,是你想要陷害于我!你个腌臢东西,下贱胚子,就因为我不同意你嫁给我儿做妾,你就想要诬陷于我!”
春梨挣扎不开,被她掐得满脸通红,气息几断,两眼满是惊恐万分的神色。
“快拉开她们!”李寺丞着急地大叫。
这时才醒过神来的侍卫赶紧上来拉开翁大娘子。
赵重幻却没动,盯着翁大娘子跟春梨二人,眉头微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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