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的百姓自然知道清河坊有座外面看起来拙朴无华,里面却奢华雅致至极的馆驿,常见远来客商旅人来来往往,却无人知晓燕归楼背后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坊间以前传言此楼左不过就是平章府底下的私产,但是却从未见刘管家出现过,是故只扰得街坊们疑惑好奇更甚。
田掌柜几年前还是一位破产商户。
当时他在临海也开了一家客栈,生意颇为兴隆,远近也小有名气。
可正当他一派春风得意之时,却不想遭人嫉恨,设计诱骗于他,最终客栈也被当地恶霸强取豪夺,甚至差点儿一家子连命都断送了。
他绝望悲愤,几近投水,不曾想天见可怜,竟突然被一位神秘公子出手相助了。
对方不但替他还了欠债,还为他寻了一件新的差事——那便是来临安府开办旅馆。
大恩难报,他惟有死心塌地跟着来到临安府置办经营产业,方能一报大恩大德。
后来,他才知晓那位神秘公子竟出自当今太后母族,一门显贵谢氏,更是江湖秘传可以肉白骨死生人,杀人救人皆无形的花林楼楼主。
田掌柜收拾了一下账目,匆匆出了后院。
燕归楼的客舍院落内。
窗格前伯逸之与廉善甫低低商量着什么,而宿卫们正麻利地收拾他们随身的行李,还有一批作为伪装之用的货品。
随意抬眸间,伯逸之却见那日松匆忙而来的身影。
他墨眉微蹙,神色顿沉。
廉善甫见他眼神异动,循着他的视线望出去,也不由显出几分惊讶。
那日松疾步进了门来,冲他们一行礼,低低道:“先生,平郡夫人遇刺了!”
伯逸之顿时眉蹙如山:“怎么回事?”
“先生让属下去察看平郡夫人是否回府,却不想到那就看见他们一行人满身是血的从马车上下来!”那日松凝重道。
“那平郡夫人可有恙?”廉善甫眸色一闪,抢先问道。
“不清楚!属下只看到几个女眷浑身是血,被抬下马车的!”那日松如实答,“但是又未见他们出去请大夫!”
廉善甫转头看向伯逸之,后者眸色冷寒,一色沉思——
他们昨夜才费了周折找到主上要寻的女子,今日她便遭了刺杀,怎么事情会如此巧合?莫非真应了汉人那句无巧不愿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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