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逸之默了片刻,继续道:“汗国内部各方势力本就蠢蠢欲动,大汗期望建立一个与汉人一样有根基有健全制度的帝国,可是并不容易!而蒙宋发生兵祸,草原后方岂不是渔翁得利?”
薛禅汗忽必烈一直重用汉人有识之士,营建上都,修诸内政,但这在蒙古国内部也是有诸多分歧。
再则,薛禅汗之位原就未曾通过和林忽里勒台大会的合议,名不正言不顺之下,自然诸蒙古贵族宗派间不服者甚众。
而前年,与其幼弟阿里不哥争夺汗位的战争才结束。虽其人已被囚禁,但是他还有许多亲部在四处联络各部妄图营救于他。
如此时刻,蒙汉发生刀火之祸,简直是给了各部天赐之良机。
伯逸之对于这样的道理自然知之甚深,这也是他迫切需要解决第二件事返回上都的重要原因。他担心有人开始利用老先生来左右大汗的思路。
“万一王应麟还是不愿说出大汗要寻找的女子在何处,我们要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廉善甫有些苦恼。
伯逸之神色冷静,淡淡道:“那便只有采取非常手段了!”
廉善甫一愣,他望着眼前的男人,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眼前男人以短短一年时间从光禄大夫升至左相,朝中皆赞宰执之才,行事自然有他一套不羁于世的章法与手段,就恰似他一心要延揽赵重幻这样的小小钱塘差役一般全无忌讳。
“好,我听你的!”他坚定道。
“今夜我带着那日和亲自去!”伯逸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将所有毫不迟疑都蕴在茶盏中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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