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幻听得此言倒是一愣。
清早第一次发作始她还没有空闲仔细思索过此事,可是,再一次感受到笛曲对她的影响时,她却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这种情形令她恐慌。
目前看来,她额头处最有可能寄生的是蛊毒。
可是她只了解一些苗疆地区的日常蛊虫,这种自然是闻所未闻。
“那麻烦你了!”她低低道。
他握着那只布包的手紧了紧,然后垂眸看了下布包抬眼道:“这是一些药物,也许对你会有些缓解助益,你先收着!”
赵重幻吃惊地盯着那布包。
这个他一路亲自拎着、连进了莲动院也不假小厮之手的素布包,她以为里面大抵是比较珍贵的物什,却没料到是给她的药物。
她一时有点无法反应。
莫非从清早分开起,他便为一个陌生人开始忙碌了?
为她派人去请擅医术的朋友,又去搜找对她有益的药物,然后还马不停蹄地带她来寻阿莫颉大师解惑……
甚至她适才任性地让红衣僧人再次吹奏《落珈曲》以引发头部疼痛来确认自己的疑惑,也是他故意摔破一只茶盏为她解困。
短短两个时辰,眼前这个谈不上熟悉的男子却已将所有能帮到她的细节都去践行了一遍。
她不懂他为何如此?
但曾经暗自责令自己心尖克制的那莫可名状的忐忑,此刻再次涌动心头,恰如鬓角的春风、耳际的鸟吟、眸底的春光,再也无法掩藏。
“谢谢!”她伸出皙白的手接下布包。
她未曾拒绝他,也无法拒绝。
她并非不识好歹的人,况且是这般珠玉似的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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