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纷沓的脚步渐渐远去,余鱼坐不住了,她直觉这事与袁老板脱不了干系,想起先前她刻意引起满大海注意一事,难道……
不好!
余鱼倏地起身,白玉楼已经起身要往外走了,苏广元紧随其后,一边吩咐老仆收拾碗筷,一边大袖一挥,喊上几个得力的属下出门去了——开玩笑,他地界儿上发生的事,竟然有人给压下去了?这人是谁,竟有这么大能耐?
众人一溜烟起身出门,梁文道紧忙又扒了几口饭,“等等我!”
今夜风大,星光似乎也跟着摇曳起来,忽明忽暗的,让人捉不住。这个时辰,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红粉楼这种地方却依旧灯火通明,尤其是现在,说是水泄不通丝毫不夸张,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一时听不出个个数儿来。
余鱼下意识摸向钱袋,又要故技重施,被人拉住,白玉楼冲人群大喊一声,“谁的钱袋掉了?”
“哪儿呢?”
“我的!我的钱袋不见了!”
众人争相回身,低头四处找寻,白玉楼趁机拉着她开路进去了,苏大人等人紧随其后。
余鱼瞪着他。
白玉楼回头,微微一笑,“谁说用这招的时候真要撒钱了?你把钱白白给这样的人,不亏么?”
余鱼无言以对,看了他几眼,忽而一笑。
“怎么?”轮到白玉楼不明所以。
“在你身上看到活泛劲儿不容易,”余鱼笑道,“你能不能像之前一样跟我据理力争,没理的时候也辩三分,我还能顺便练练嘴皮子。”
白玉楼哭笑不得,“你当我是汪小溪了?而且,我之前跟你‘据理力争’的时候可是个想教唆你的‘坏人’。”
他这一说,余鱼倒想起之前没说完的话来,即便他真是坏人,真要做坏事,她也……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白玉楼捏了一把她的手掌。
余鱼一瞧,地上正躺着一个硕大的身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她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满大海,那身形特征太明显了,再加上她认得那身衣服……离他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衣衫不整,身子裸露出了大半,底下还一大摊子血,眼看着是要不行了,她忍不住掩口低呼,“袁老板!”
“红儿啊!”金姨娘嚎啕大哭的声音盖过了余鱼的低呼和众人的窃窃私语,“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这人也是你能动的?你要给大小姐报仇的心情娘懂,可你怎么自不量力啊!我的儿,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窦文杰大步走上前去,在她身边蹲下,看了一眼她的脸,强抑制着激动,摸了摸她的脉象,神色晦暗。
余鱼眼睛尖,见对面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面貌英朗的中年男人看到窦文杰出现,便悄悄带着一个神形猥琐的老叟退了出去。
余鱼眯了眯眼,抬脚就想跟过去,白玉楼脚下没动,手上微微用力,余鱼不解回头。
白玉楼沉声道,“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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