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见他果然动容，狡黠一笑，用力抽回手，将东西在他眼前虚晃一下，又攥回到手里。
恩雅在一边被窦文杰挡着没看清楚，只看到他抓了余鱼的手，隔着窦文杰气呼呼地站起身对余鱼道，“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怎么自己勾搭上了！”
窦文杰回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她。
她这声音不大，但站起身的动作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那边汪小溪正卖力地缠着苏广元，给他闲扯绕弯子聊大天好让他忘了考校芙筠功课的事，苏广元注意到这边动静，察觉气氛有点诡异，忙起身打圆场道，“来来来，窦大人别光自己喝，咱们一起来干一杯。”
窦文杰收回在恩雅和余鱼身上逡巡的目光，笑道，“梁大人为了江山社稷日夜奔波，劳苦功高，他还未入席，我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听了这话里有话的语调，余鱼汗颜，这下可好，把心照不宣的事情搬到明面儿上来了，简直叫人尴尬死。
苏广元知道这时候梁文道还没来，多半是那位主子有急事宣他，可又不能明说，只是这要等下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正左右为难，汪小溪举杯笑道，“今天怕是等不到梁大人咯！”
众人齐齐看向他，汪小溪耸耸肩膀，“佳人有约，梁大人夜会美人去了。”
“这……”苏广元迟疑道，“梁大人守礼明事，不可乱说。”
“没乱说啊，”汪小溪一脸正经，“梁大人最近结识了一位红颜知己，喏，就是白天他替发香粉的那个，这不又去了，听说是研究新粉给他看看，许是聊的投机，忘了回来吃饭的事了。”
他说着咧嘴坏笑一下，八卦道，“废寝忘食，说不定晚上也不回来睡了。”
苏广元闻言肃着脸沉默下来，虽说汪小溪一番话替他解了围挡了架，如此一来也不至于招窦文杰怀疑，但毕竟于梁文道名节有损，作为至交好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却又没办法解释他的去处。
这种事说出来，众人一时不知该怎么附和，窦文杰忽而一笑，“梁大人终于开窍了。我看梁老夫人可是急得够呛，在京城里到处托人给他相看对象，说是现在只盼着他成家，甭管是外地的还是出身一般的，只要姑娘好，都不介意了。”
苏广元面露惊讶，“连窦大人都听说了？”
窦家上下都是男丁，梁老夫人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托到窦文杰的几个弟妹头上去，窦文杰知道此事，连梁老夫人的戏言都知道，最有可能是从敏太妃嘴里说出来的，窦家果然和平王母子走得很是亲近。
窦文杰笑道，“京城里还有人不知道梁大人是众多丈母娘争抢的金龟婿么？”
这话一说出来，轮到余鱼惊讶了，敢情不是梁文道这种男人不讨女人喜欢，竟然是他自己不愿意找啊？
话过了两轮，气氛重新好起来，苏广元叹道，“说起这个，窦大人不也是所谓的‘金龟婿’？窦大人为何迟迟不肯续……”
“苏大人，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有这个心思。”窦文杰知道他意有所指，直接打断他转移了话题，“皇上那边有消息么？后备支援的兵士为何还未抵达？”
听他突然问起这个，苏大人脸色微变，“许是路不好走耽搁了，这些皇城里的兵没出过太远的任务，多半散漫，比不上窦家军骁勇，是该整顿整顿了。”
窦文杰正提着酒杯欲饮，闻言古怪地笑了一下，“苏大人可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