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板无法,只得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来,那速度比蜗牛还慢,她虽勉强抬头,却仍垂着眼帘,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梁文道如遭雷击,手里举着药瓶直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余鱼呼吸一窒——真相来得这么快?
却听梁文道以如蚊蚋般的声音喃喃地嘟囔着什么,事关重大,余鱼忙凑过去细听。
他咕哝的是:“……人间绝色……”
余鱼:“……”
如此没营养的话气得她恨不得给上梁文道一拳,不是要来说正事的么?看见好看的女人这就把师父给抛之脑后啦?
而且,没看人旁边还坐着个男人呢么,根本不知道人家什么关系,就说这话,也不怕挨揍!
余鱼想起给怜怜念诗那个读书人,摇头——这些文人是不是都读书读得傻了?
不想何利利哈哈大笑,一拍桌子道,“你这书呆子,莫不是看上了俺这妹子?”
梁文道臊的老脸一红,慌忙摆手,“没没,不是……是……”
梁文道平时总喜欢摆出一副睿智沉稳的可靠模样,如此失态倒还少见,袁老板也惊诧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对何利利道,“何大哥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何利利笑着对梁文道道,“俺们江湖人爽快,有啥说啥,看这样子俺妹不愿意,你也别在这呆站着了,该干啥干啥去。”
梁文道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胡乱应了一声向门口落荒而逃。
余鱼无语,一把扯住他,“你往哪儿走?不是有事找我?”
梁文道回过神来,一拍脑门:“……是。”
余鱼无奈地拽着“色欲熏心”的梁大人,离袁老板何大哥他们稍微坐远了些,要不然这家伙脑子非烧坏不可!
坐定,余鱼问他,“你认得袁老板?”
梁文道认真想了想,摇头,“不认得,这种绝色我若见过,绝不会忘记。”
平心而论,袁老板可算不上什么绝色,尤其是和娘还有师父一比,逊色的不是一星半点,只不过是有些好看,气质娴雅的女子罢了。
看梁文道这么神魂颠倒,好像看到了仙女,余鱼可算明白了一见钟情的意思。
不过,梁文道不认识袁老板,袁老板却明显认识她……这就值得思考了。
梁文道还忍不住回头看她婀娜的背影,余鱼给他倒杯茶,不解风情地强行打断他欣赏美人:“我爹说什么了?”
梁文道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来,“赵兄说,南蓟大王子的病有些麻烦,一时看不好,南蓟王聘了他做国医,暂时怕是回不来了,回头开宝藏叫你去。”
“啊?”余鱼瞠目结舌。
首先,她根本不知如何开宝藏;其次,大王子的病不是小师叔给弄得么,他给服解药不就完了,怎么会看不好?
“怎么?”
“没……我知道了。”余鱼不知爹爹有何深意,怕梁文道生疑误会,含糊应下。
梁文道闻言放了心,幸亏当时把余鱼给拴住了,要不然过阵子需要用钱没有,可不耽误事么!
余鱼暂且将这事放下,转而问起别的,“梁大人,你和我师父……”
梁文道一听有些汗颜:“……我对令师并无他意,恐怕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了。”
分明之前看向师父的眼神还有些别的,这时候遇到别人了倒回绝的爽快。
余鱼鄙夷地瞪着他。
“我先前的确有被感动到,想着令师竟如此深情,等了我这么多年,本来也打算此事一了,找她重续前缘试试……可如今……”
他回头脉脉地看了一眼袁老板,后边的话不用说出来余鱼也明白了。
敢情这位大人之前还有和师父“对付”一下算了的想法,如今遇到真爱了,便将之前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师父却还不知情,暗中助他,真不值!
余鱼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护短所致,愈发看他不爽,凉丝丝道,“我看袁老板好像喜欢何大哥,喏,就她旁边那个……昨天她扭了脚,何大哥将她背回来的,真是缘分。”
梁文道才见了人一面,刚春心萌动,就被余鱼的话给打击蔫了,他也瞧着那两人言笑晏晏,甚是和谐,再说他现在公务在身,也不方便谈情说爱,只得甩袖叹气离去。
路过袁老板那桌时,袁老板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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