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
无情!对恩人就这个态度?
“前辈既然主动前来救助,自然是对我有所求,不妨说说看。”
有所求?还真说对了!她就是有所求。
余鱼想了想,嘶哑道:“年轻人想多了,老朽不过是对各种疑难杂症感兴趣,习惯挑战自我罢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要不收点报酬好像也说过不去……”
白玉楼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听说西戎王娶了小老婆之后日渐昏庸,只宠爱她所出子女,对其他孩子不管不问,还动辄打压,甚至……”
“甚至要将儿子全送去西戎边远的部落历练,女儿全嫁给部落的老首领犒劳拉拢。”
余鱼眯眼,“果真有此事。”
“没错,妖姬祸国,臣子寒心,再这样乌烟瘴气下去,西戎王或者被别国趁虚而入,或者被其他大部落的年轻首领取代。”
看来恩雅所说不假,她早已看透了这一切,西戎王不在乎她是死是活,她能借着这个机会逃出来,却也不是一件坏事。
余鱼琢磨着,西戎内部竟都这样了,恩雅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公主,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帮她那昏庸的爹和后娘争好处,她应当是真心想合作脱离苦海的。
白玉楼薄唇轻启,“前辈不是本朝人?打听外族做什么?”
“……老朽在西戎有一位好友,也看出了几分战乱的预兆,她想看看西戎到底还有没有发展前景了,要是没有,趁早过来投奔我,免受战争之苦。”
白玉楼笑了笑,“普通老百姓能看出这局势的不多,前辈的好友也不简单。”
虽说方式特殊了点,但余鱼总归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估摸着一会儿暗影还得来,此地不宜久留,便抓紧时间飞快问道:“你这蛊毒多久发作一次?”
“不一定,我心情不好时可能就会发作。”
“?”余鱼盯着他的后脑勺,一时无言以对。
“状态不好时,身体比较弱时,它们都感受得到,可能这时候我更好欺负吧。”
“那你就应该多吃饭,时刻保持良好的心情!”
“有个人也这么告诉我的,前辈也觉得多吃饭有用?”
“当然!告诉你这话的是谁?如此聪明伶俐,还有医学天赋,老朽想见见。”
白玉楼闻言顿了一下,方道:“一个……朋友,她没什么医学天赋,误打误撞罢了。”
余鱼一听这话都顾不得反驳了,只觉得失落由内而外袭来,平心而论,朋友是比毫不相干要强多了,可是,朋友?她本来就讨喜,朋友多多,可不缺他这一个!
转念又一想,你说朋友就是朋友?可别忘了那五千两黄金还没还呢!这么想着底气又足了些。
“你这后生又不是大夫,难道比我还懂了?我说她有天赋就是有天赋。好了,你好生将养,将心放宽,多吃饭少生气……就此别过,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她飞快地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掠窗而出。
白玉楼飞快扯下帕子睁开双眼,只有窗帘在随风摇曳,哪还有半个人影,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
这时,暗影提着水进来,一见窗户竟然大敞四开,慌忙奔过去关了——要命了,这冷风吹了还得了?
“公子,这……”
“风大鼓开了,不要紧。”白玉楼截断他的话,“我已经好了,不必再提水了。”
暗影惊诧地看了眼自家公子,纳闷今日怎么这么快,不过身为属下,他并未多嘴过问,只默默地退了出去。
窗外,余鱼有些自责地按着手腕往回走,一边想,一心情不好就发作,今天该不是让自己气的才发作的吧?
身后,那高大的男人终于不再尾随,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随手将一个药包丢到了一户人家门口的垃圾袋里,身影没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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