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架着筷子琢磨,“窦文杰好像挺喜欢怜怜,你方才不是说怜怜长的像袁家人么,会不会是太像袁妩了,搞得窦文杰想续弦啊?就像陆盟主似的!”
“咳。”白玉楼被粥呛了一下,“你就没想过,若怜怜真是袁妩的女儿,窦文杰有可能是她爹呢!”
“想过啊!可是他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完全看不出是父女,而且怜怜说她长得很像方丞的。不过,你说的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因为方夫人说方丞是去边境历练时遇到怜怜娘亲的,那时候袁妩不是已经挺着大肚子了么?除非他们先前就认识,要不然说不通。”
两人说着话,窦文杰向这边走过来了,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白玉楼,又打开食盒,“余姑娘帮忙辛苦了,挑爱吃的拿去。”
余鱼忙起身摆手,“窦大人才是辛苦,多吃点!”
窦文杰爽朗一笑,“年轻人才要多吃,我像你这般年纪时,能吃五碗饭。”
“窦大人现在也正当年,这么一说都将自己说老了。”
窦文杰摇头,“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不年轻了,半生已往,一晃神儿,竟过了这么多年了。”
他神色间无限感慨,似乎还有一丝伤感,余鱼不知他是否是想起了袁妩,一时感同身受,心里也难受起来,怕这种情绪蔓延下去,她将碗一搁,脆声道,“老不老的,身手说了算,窦大人一身硬功夫,和我这取巧的剑招不同,倒教我见识见识军人的直爽套路!”
说着拔出腰间许久未动的血月来。
不知是不是沉寂了太久没用有些激动,抑或是窦少将军身上沾染了太多血腥令它觉醒,血月一出鞘就不安分地颤动起来。
“好剑!”窦文杰识货,一眼就看出血月不是凡品,加上被她这话一激,也技痒起来,大声唤属下给他取刀来。
不多时,那日见过一次的总兵双手捧着一把大刀过来,刀是大刀,外头却套着一副鸳鸯绣套,看着有些可笑。
窦文杰在绣套上轻抚了一下,打开系带。
余鱼欲言又止,看样子,这刀他已许久未用过了,也是,毕竟他现在是工部尚书,苏大人那日不过说的是玩笑话,他还真能成天当着人面舞枪弄棒的不成,那让同僚和皇上怎么想?
绣袋脱落,泛着冷青色如镜的刀身上映出了余鱼一张清秀的面庞,这柄刀刀身极宽,血槽的切面亦锋利,刀刃处薄厚的过渡流畅无比,足见当初淬火打刀人的用心。
这是一把宝刀,毋庸置疑。
窦家少将军手里的兵器,自然不会是俗物,这没什么可意外的,令余鱼惊叹失语的是窦文杰挽刀试手时刀柄处垂落下来的刀穗——与一般穗子不同,这枚刀穗肚子圆滚滚的,璎珞又长又密。
和怜怜钱袋里那枚,婉娘藏宝柜上那枚,异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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