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余姑娘没想到吧?还当汪小溪那飞贼是什么正义的好人?”
余鱼做出勉强镇定下来的样子道,“既然如此,你去找梁文道合作岂不是更为明智,他是全权负责此案的主使人,你将这天大的秘密告诉给他,他定然感兴趣。”
白敢先摇摇头,笑道:“余姑娘果然完全被蒙在鼓里,看来我是找对了人了。梁文道一早就猜疑汪小溪的真实身份,眼下估计已经有了定论,要不然你当他为何非要找汪小溪替他办案?”
余鱼对此早有疑问,听他这样一说,与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趁机确认道,“你是说,梁文道是在试探他?”
白敢先摸摸胡子,颔首:“余姑娘聪明!汪小溪虽然是平王的儿子,却也是为国鞠躬尽瘁又被人害惨了的汪尚书的唯一的血脉。”
是了,那就说得通了,梁文道明明有了白玉楼这步棋,还要动用汪小溪去平王那边刺探,就是想看汪小溪最终的抉择,余鱼可以确定,如果他被平王拉拢成功,上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去他,可不管他是哪个功臣的血脉。
思及此心中有些发冷,可于理,为了社稷安定,这样做却又无可厚非。
而看汪小溪吊儿郎当,查案时而上心时而懈怠的样子,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在游移不定?
而这些事,白玉楼又知不知道呢?想到那个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人,余鱼头痛,他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反正他也不关心这些,只想着和梁文道做成交易了事……不管他方才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她一直都没闹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易,如此具有诱惑力,令他甘愿卷入这样的麻烦事里。
白敢先见她状若深思,道:“梁文道是个狡猾的京官,和平王一样耍着下边的人玩儿,可怜底下人什么都不知道给他卖命……余姑娘深明大义,爽朗直率,又在此事中意义非凡,至关重要,我不忍心看余姑娘和我一样的下场,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这才找上了你告知真相……”
他要真这么好心才是有鬼了,余鱼心中冷哼一声,同时纳闷自己究竟有什么可重要的,暗香这样说,白敢先也这样说。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底有太多不明朗的事情令她想要拨云见雾,于是不再犹豫,抬脚踏入院内,“还要请白楼主将话说清楚,我好有个计较,到底如何合作。”
白敢先见她态度松动,心下大喜,骷髅女比他还激动,大喊着叫人给泡茶上果子,屋中立马冲出几个壮硕的大汉,中气十足地回道:“是,大王!”
骷髅女人喜敦敦地挽住白敢先,一同进了院。
见白敢先隐隐抽动了两下嘴角,下意识想甩开又强自忍住的样子,余鱼摇头,心想这男人可真是啥事都做得出,先有诱哄江如烟,后有猪手祝凝香,眼下又傍上个莫名其妙的女大王,可真真是不得了。
想着低低笑了两声,白敢先听了不免觉得这小丫头是在嘲笑自己,心里十分不爽,想自己风光无限的堂堂一派之主,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竟要靠着向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土匪出卖色相才能过活……想着想着怒火中烧——都怪平王那个老贼和白玉楼那个小贼!定要说服余鱼合作,让他们付出沉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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