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没钱。”
余鱼指了指远处蜷缩靠着树睡觉的众人,“穷到只能风餐露宿。”
白玉楼无语,江湖人都习惯露宿了,尤其是张道长,每晚还要吸收日月精华,说这块有灵气正好,他们不住店,他有什么办法,正要解释两句,余鱼忽然凑近一步,动了动鼻子,“可是你怎么还是这么香,你不洗澡都不会臭的?”
白玉楼见她满脸好奇,话在嘴边转了转,正想回答——啊嚏!
余鱼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所幸关键时刻头瞥向一边,要不然白玉楼这个洁癖一定会崩溃。
她看了一眼白玉楼,“你不借我条帕子擦擦鼻涕么?”
白玉楼皱眉,“你一个姑娘家,自己连条帕子都没有?”
余鱼不好意思道,“出门匆忙忘记带了。”
白玉楼估计嫌弃她这个姑娘家过得太粗糙,丝毫没有要给她帕子的意思,反而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大半夜来这做什么?”
“找东西,怜怜的剑穗丢了,那是她爹留给她的遗物,你帮我一起找找?”
“那你白来了。之前梁文道和张道长比赛谁捡的圆石头多,把这一片都扫荡遍了。
“……”
这俩人还真有闲心苦中作乐。
“……哦。”余鱼有些失望,怜怜要难受了。
她抬起脚来,却不太想走,看白玉楼一眼,“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睡不着。”
“是不是地上太凉了?你应当很怕冷吧?”
白玉楼盯她一眼,余鱼转开头,“其实,你可以管我借钱的,利息不高。”
这丫头还真当他缺钱?
余鱼诱惑道,“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就当听书了,算我买的。”
听书听到他这里来了,多大瘾?白玉楼面无表情道,“不会讲。”
余鱼失望,“你之前不是挺会讲大道理的么,还想拉拢我入黑道来着。”
怎么自打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就变得如此冷淡和有距离感了呢?她十分不解。
白玉楼动了动嘴唇,“我劝你不要掺和进来,跟着看看热闹算了。”
余鱼义正言辞道,“那怎么可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且,偷偷给你说,我也有私心。”
她有些不好意思,“雪月天宫的名声实在太差了,如果……”
“重要吗?”白玉楼忽然打断她问道。
“什么?”
“名声。”白玉楼道,“好人和坏人,需要别人来定论么。”
“当然不需要,但人言可畏,没做坏事为什么要被误解……”
“余姑娘还真是爱憎分明,所以,一开始对我冷言冷语是因为我是个坏人,打垮了我就可以洗白自己,现在知道我是好人,态度倒好多了,又想借着我的顺风车洗白名声,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了,汪小溪说得对,虽然结果也是你们想要的,但这只是凑巧而已,我做这些不是出于好心,你懂了吗?而且像我这种有心机的小人,是不会平白把利益分给别人的。”
白玉楼说完,转身就走。
余鱼怔在原地,他在说什么,他最后能不能活都是个事呢,还利益……再说,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她虽然一开始是有些冷言冷语,可不也给他留了一碗面么,可不还知道他怕冷,给了他暖玉么,可不还话里话外地替他解释,不想让人误会他么?
这些都是在她不知道真相前下意识的举动,知道了真相后她想帮忙而已,他却认为自己是这种唯利是图只考虑自己利益的人?
余鱼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凉,头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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