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利利心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妹子,还怪顺眼的,非把你嘴也给缝上不可。
怜怜将案子讲完,“最后李大厨无罪释放,又涨了月钱。王五虽然是逼不得已,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和嫉妒心作祟为陷害同僚不顾主人客人安危的阿山同被暴打了一顿,一并撵出庄去了!”
“唉……”
周围人听到这个结局都叹了口气,犯了这么大的事,打死都不为过,龙啸山庄也算仁慈了。
外边日头已经高了,余鱼听到这,起身:“我出去一趟。”
众人知道她和王五处得不错,这时候王五应该在卷铺盖卷儿了,她挂念也是正常,于是提醒道:“别误了夺宝大会的时辰。”
余鱼点头,快步走出门。
不想刚一出门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下一动,轻手轻脚地跟在那人后头,见那人竟一瘸一拐地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还不时鬼鬼祟祟地往四周看,最后,推开一间屋子的门进去了。
阿山关好门,揉了揉开花的屁股,呼出一口气,在床上一顿胡乱翻弄,抖落出一块金元宝来,元宝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阿山赶紧趴地下捡起来,心疼地吹着土,咦?怎么眼前突然多了双鞋子?
阿山一抬头,余鱼正好奇地低头看他,吓得他险些尖叫,好在及时想到自己正在办见不得人的事儿,牢牢捂住了嘴。
余鱼一把夺过金元宝,眯眼打量:“好啊——你不仅诬赖好人,还盗窃?”
阿山忙道:“冤枉啊……余姑娘,我陷害李大厨,是我的不对,这不是已经得到惩罚了嘛,可这金元宝是我应得的!”
“应得的?”余鱼眼睛一瞪,冷冷地看着他,还挺唬人。
阿山暗道倒霉,对方只是个小姑娘,可是却是个会武功的小姑娘,自己刚挨过棍子走不快,估计逃不出去,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恐怕今儿是走不掉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阿山只得老老实实交待道:“本来嘛,我只想让李大厨名声扫地,根本没想要置他于死地,我要知道那汤里有毒的话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后来真出了事,我其实还挺纠结的,说起来李大厨跟我也没什么死仇,我都想大人有大量地饶过他了。”
余鱼鄙夷地看他一眼——歇了自己的坏心思等于大度?这人脑子没毛病罢!
“可后来有个妖娆的女侠过来找我,说只要我替她办件事,就给我个金元宝,我一听就不纠结了,而且那事也是事实嘛……”
妖娆的女侠?
余鱼琢磨了一下,冷哼:“一个金元宝就能让你出卖做人的原则,若再加码,估计让你杀人你都做得!”
这样的人,只是撵出山庄实在是便宜他了。
阿山却不觉有何不妥,上下打量她的穿着:“余姑娘没过过苦日子,自然不知道我们底下人的不易,太远的人我比不了,可凭什么李大厨要比我多赚那么多月钱?难道我做的活比他少?”
余鱼一愣,还真让汪小溪说对了,乞丐不会和富商比谁过得好,却会和其他乞丐比,可阿山也不想想,李大厨能力比他强出多少,不如人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怪别人太好?
“我承认是有嫉妒他的原因,但余姑娘也要理解理解我,我家上上下下老的小的十几口人,我也是逼不得已,有钱拿谁不拿,这钱够我在山庄挣一辈子的了,何况,我还误打误撞地帮忙破了案不是,要不是我把大家视线引过来,夫人不就冤死了?”
阿山见余鱼脸色不好,降低了声音,嘟囔:“再说,李大厨现在不是也没事么。”
阿山善于诡辩,可他说的也没错,若不是有他这一插曲将事情闹开,他们不会这么快查出真相,影响力也不会如此深入人心。
余鱼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错了。”
“什么?”阿山好像没听清楚。
“我不是没过过苦日子,我曾经过的日子比你还不如。可就算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也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更别提其他。你还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吧?逼不得已,不过是借口,贪婪才是本质。”
阿山张着嘴看她,依旧狡辩:“有的时候真的是逼不得已……你看王五不也是……”
王五和他的情况完全不同,阿山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威胁,只是扛不过利诱罢了,他不知悔改,余鱼也不想再跟他辩论这些,将金元宝轻轻一抛,丢还给他。
阿山吃惊她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还以为她会替李大厨再揍自己一顿解气呢!见状顾不得臀腿青紫疼痛,接过元宝爬起来一溜烟儿跑了。
待阿山走远,身后有人问道:“这种人,怎么不一剑结果了他?”
余鱼回头无奈道:“……这种人太多了。”
何利利思忖了一下,点头:“也是,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种心理,有的深有的浅罢了,要都杀了这世上人估计得没一半儿。”
余鱼一笑:“何大哥怎么来了?”
“俺一出门看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就跟来看看。”
何利利打量这屋子:“这之前是白玉楼那小子住的地儿吧?”
余鱼不说话,抬头盯着他看,有一丝警惕和戒备。
何利利却爽朗一笑,摆手:“妹子放心,俺没那么大嘴巴。”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你眼神说了。”何利利笑道,“白玉楼鸟悄儿地干了这么大事,倒是不邀功,比他那便宜爹强多了。”
余鱼撇嘴咕哝,“什么不邀功,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妹子心里怕不是这么想的罢。”何利利了然一笑,不再纠结此事。
不过——余鱼想起那块金光闪闪的元宝,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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