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身子也不适。”
余鱼微微窒了一下:“……雪峰峰主和他儿子雪云,是不是功夫很草包?”
白玉楼疑惑地看她一眼,“并不是,只不过相对比较平庸罢了,但能做峰主的人,也不至于很差。”
“那溶洞时怎么被你一剑就杀了?”
白玉楼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余鱼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身子不适,而你正好适。”
白玉楼:“……”
“所以被你给钻了空子是吧?对了,你今天身子不适还洗什么衣服?”
白玉楼被她话题转换之快闪了一下,定了定神道:“洁癖。”
余鱼打量他一身白衣飘飘的,好像确实没见白玉楼穿过深色的衣服,就信了一半,但他这身份,用得着自己洗衣服?
刚想问,忽然想到汪小溪那阵说的话,虽然白玉楼不像汪小溪那么油嘴滑舌,她还是决定闭嘴,准备专心走路,收回视线前却一眼瞥到他腰间有一枚羊脂白玉,水色温润坚密、莹透纯净,一看就是玉中极品,这家伙还敢说他没钱?!
白玉楼见她突然停下脚步落在身后,有些疑惑地回头,紧接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腰间,顿时了然,“喜欢?”
余鱼笑眯眯道,“我看这块玉是无价之宝,起码值个五千两。”
白玉楼闻言失笑,下意识地抚摸那块白玉,感慨:“的确是无价之宝,不过你要是喜欢……”
“我喜欢啊!”余鱼飞快接道,“不如就给了我,顶那五千两?”
“可以是可以,”白玉楼真作势要摘下来,“不过这玉是我娘给我的传家宝,临终前她嘱咐我说要传给未来的儿媳妇儿,儿媳妇儿再传给孙媳妇儿,孙媳妇儿再……”
余鱼忙制止他:“明白了明白了,代代无穷已么!我也就随便说说,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传家宝还是要自己收好,要不然你祖宗都不乐意!”
“真不要?”白玉楼手僵在半道,好像随时要解下来似的。
余鱼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唉,可惜。”
白玉楼有些遗憾,犹犹豫豫地把手从玉上慢慢挪开。
余鱼听他提到娘,自然而然地想起林小木曾说过,白玉楼很小的时候他娘就没了,而白敢先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对他不是很好,虽然不至于动辄打骂,但将他卖给了雪月天宫也够缺德了。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白玉楼会不会因为这个事痛恨白敢先,干脆不设防,跟着对家一起算计他?
这么想着就心痒痒的,想问,又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己该问的,就算问了,他也不可能告诉自己。她犹豫了一下,换个方式,委婉道:“你肯定长得很像你娘吧?”
白玉楼听了奇怪,“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你长得不像白敢先啊!”
白敢先虽然长得也很精神,但只能说还可以,而刨除白玉楼人品来讲,他的容貌是数一数二的,要是江湖第一美人评选不分性别,白玉楼可与李梦云一争,不怪被人叫作皎月公子,真像天上的月亮一般遥不可及。
一个黑心的家伙,偏生了一张骗人的脸。
见余鱼假装不怎么在意似的等着自己的答案,白玉楼突然笑了:“我不像他,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是我爹。”
竟是直接爽快地承认了。
余鱼惊讶地张大了嘴,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可没想打听这个。”
白玉楼垂目一笑,心说还不想打听?八卦俩字儿都写脸上了。
余鱼小心地觑他一眼,“既然他不是你爹,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做坏事啊?”
这时,总在园子里闲逛的那只大橘猫溜溜达达走了过来,见到白玉楼突然“喵呜”一声,肥大的身子一跳,就落到白玉楼怀里,余鱼明显看到白玉楼的胳膊往下坠了一下——这胖猫太沉实了。
白玉楼伸手挠挠它的头,它又“喵呜”地叫了一声,舒服地仰起身子,露出肚皮。
白玉楼一笑,伸出食指戳住猫儿的胸膛,缓缓上移,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因为我比他更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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