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姐姐确实挺身而出,立马报了官,小妾就被师父带人逮住了,交待了同谋……”
怜怜无语:“这属于妨害公务了吧?”
浪费人力物力的,结果是个自导自演的闹剧。
“要是普通人可不就是闹剧了么,可这女主人,是当时本朝的长公主……”
长公主?众人张口结舌——那她弟弟,不就是……林龙飞也真够厉害的,连先帝也敢审问。
“驸马后来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把长公主哄回去,一开始公主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先帝又想给驸马出馊主意,驸马一看不行,怕弄巧成拙更没办法回头了,还是实话实说,好好沟通吧,就跟她坦诚了自己的想法,说自己太在乎她了,所以她冷淡的时候就很伤心,总担心她是嫁了自己委屈不开心……”
“长公主就回去了?”
“没有,后来驸马天天去找,换着法子哄,又任打任骂,好生折腾了一段时间呢,长公主见他真是一副没有自己活不下去的样子,这才勉强跟他回府了。”
怜怜感慨:“这长公主也够怪的了,你要说她不喜欢驸马吧,肯定不会跟他回去,你要说喜欢吧,怎么还对人家那样呢。”
“后来长公主逝世,驸马也郁郁寡欢,有人安慰他说反正长公主一辈子都看不上他,这不解脱了挺好的嘛,驸马把人打了出去,他说,人人都说我离不开长公主,其实是她离不开我,她这人,没有安全感,总以为我是看中她公主的身份,不是真的倾心于她,又拉不下脸直接问我。”
“长公主的儿子也说,父亲后来常跟他炫耀,面子值几个钱,你娘私下里对我可好呢,就是嘴上不说,有个这样的妻子多踏实,不比那嘴甜没心的强么!”
怜怜“噢”了一声,“你是说,余鱼师父也是和长公主一样别扭又缺乏安全感的人,要哄着来对吧?”
林小木点头,“就连长公主的发小甄嫔也说,她被人害得小产卧床时,长公主托人找来了灵芝给她补身——当然嘴上没什么好话,说她脑子不灵光,需要补补脑。之后还不顾先帝的脸面,把下药的人给揪了出来,噢,就是现在那个敏太妃,平王的亲娘。”
平王的娘还干过这种缺德事儿呐?看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林小木总结:“所以,我估摸着余鱼师父和长公主差不多,冷面热心,就是吧,既想让人知道她是什么人、怎么想的,又怕别人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她自己又不说,别扭得很。”
怜怜一拍手,“所以,要想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把她嘴里说的话反过来听就对了!”
“而且,还得让她明白自己是真心对她的,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余鱼补充道,瞥一眼汪小溪——看看人林小木,分析得多透彻,亏你还号称最懂女人心呢!
汪小溪看出她心思,嬉皮笑脸凑过去,“世上那么多女人,哪能个个儿都懂,我懂你就行了呗。”
吃完饭,怜怜拉着余鱼说知心话,林小木和汪小溪各自回房。
汪小溪刚跟林小木分开往自己屋子里拐,就看到个熟人,暗影走过来低声道,“公子请汪少侠过去一叙。”
汪小溪爽快地笑笑,“带路。”
七拐八拐到了个背人的园子,白玉楼正在石桌边自饮自酌。
汪小溪在他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道,“举杯邀明月,白公子好兴致啊。”
青天白日的,白玉楼不理他的鬼话,给他斟酒,“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好酒好菜,干嘛不来?”汪小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怕我下毒?”白玉楼连挑眉都比别人好看,要是性格再好些,心地再善良些,怕不是全天下女人都跟着他跑。
汪小溪一笑,“怕啊,怎么不怕,连自己的爹都下得去手整治的人,对我一个外人肯定更加不会客气了。”
白玉楼垂眸把玩着酒杯,“怕还来?”
“跟狠人做交易,不就是比谁更狠么!”汪小溪笑道。
白玉楼睫毛一掀,抬眸,静静看着他。
汪小溪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干了,“安排妥当了?”
白玉楼不说话,只点点头。
汪小溪起身,将酒杯一抛:“白公子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是好好酝酿下自己的情绪吧,别到时候演砸了。”
“啪”地一声,空酒杯端端正正地落在桌子中央,左右打着旋儿,直到汪小溪走出很远了,才颤巍巍地停下来。
暗影立在白玉楼身后,有些担忧——汪小溪,他真的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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