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不容易出来参加个夺宝大会,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放松,所以大多数人还是乐得偷闲,选择睡懒觉。
余鱼穿过拱桥,走到池塘边,一池荷花开得正盛,亭亭玉立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陆夫人的聚荷园,还是因为不放心——即便陆盟主没中毒,方掌门和陆离可能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大清早的,陆夫人居所门外居然还有两个丫鬟在把门。陆夫人是官家小姐出身,有值夜丫鬟可以理解,不过这时候应该在屋子里头伺候吧?怎么大早上的杵在门口像两座门神似的。
余鱼心里警觉起来,悄悄走近些,隐在回廊的廊柱后,听一个小丫鬟打着哈欠说:“姐姐,我熬得眼睛都快直了,怎么没人来换班?”
“嘘!”另一个大些的丫鬟左右看了看,半斥责半诱哄道:“别多嘴多舌的,夫人在忙重要的事,不能教太多人知道,夫人既然用了咱们,说明这是信任咱们!到时候成了夫人的心腹,好处多得很,熬个夜还不值当?”
小丫头一听这话心里平衡了,急切问道:“值的!姐姐,那你说夫人会给我们涨月钱么?”
大丫鬟看这小丫鬟蠢呼呼的,目光短浅,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好哄骗了,正要再教她几句,这时甬路上远远走来个一脸褶子的婆子,她手中端着托盘,哑着嗓子道:“夫人叫炖的参汤好了。”
她说着,眼神犀利地往四周扫了扫,明知道一个送饭婆子不可能发现她,但那炯炯的目光,还是叫余鱼心下一紧,恨不得缩成一小条儿。
好在,婆子果然老眼昏花,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转过头准备推门进去,那大丫鬟忙拦住她:“哎——婆婆把汤给我就是了。”
开玩笑,这种面上的好差事怎么能让给厨房这些蠢笨的粗婆子?
小丫鬟心思单纯,根本没想到要抢功展现自己,她一闻到参汤的香味,咽了口口水,满脑子想的都是夫人回头剩的会不会赏给她们。
那婆子似乎知道大丫鬟的心思,将托盘往后让了让,皮笑肉不笑道:“夫人特地嘱咐让我进去给她讲讲做法,回头她好做给盟主吃。”
大丫鬟被她一闪,捞了个空,面上有些不悦:“做法说给我听也是一样的,我自会转述给夫人。”
婆子眯眼看她:“你这丫头话未免太多,夫人怎么吩咐的就怎么做,用得着你从旁指手画脚?小丫头,你进去禀报一下。”
小丫鬟忙“哎”了一声,轻轻敲门:“夫人,送参汤的婆婆来啦,教她进去么?”
陆夫人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婆子冲小丫鬟笑了笑:“厨房还有剩,回头你去盛一碗喝。”
说罢进屋去了。
小丫鬟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大丫鬟兀自生气,拿指尖点着小丫鬟的额头:“你呀,让一个粗婆子支得团团转,成不了大气候!”
小丫鬟委屈地扁了扁嘴,揉着发红的眉心。
婆子这汤一送就是小半个时辰,这么久,早都该喝完了,陆夫人不至于让一个厨房婆子在旁边一直伺候吧?
明显不太对劲。
余鱼略一思忖,趁那俩丫鬟聊天,脚尖轻点,轻巧地跃上房梁,将屋顶的瓦片小心翼翼地移开一个缝。
低头一看,陆夫人正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伏在案前看些什么,那婆子把头凑到陆夫人身边,也跟着看。
余鱼惊讶,这可不是下人敢做出的举动!
奇怪的是,陆夫人出身官家,规矩大着呢,竟然也没觉得这样亲近有什么不妥。
她正纳闷,见陆夫人指着案上的画卷纸,和那婆子道:“我研究了一宿凭记忆画了这图,眼睛都花了,姐姐你仔细看看,是这个地方么?”
姐姐?
两人看的似乎是一幅山水画,余鱼离得远看不大清楚,贴近瓦片想细看看,画却刚好被那婆子的头挡住了,一时有些心急。
好在此时,陆夫人直起身捶捶腰,将那画卷从桌子上拿了起来,捧到婆子眼前给她细看。
余鱼伸长了脖子,刚隐约看到些眉目,那婆子却一把将画给卷了起了,同时从桌上捡起一支毛笔,“嗖”地一声朝她的方位投掷过来!
这婆子会武功!
她之前之所以没察觉到,只能说明她气息收敛得很好,而且武功必远在自己之上!余鱼一惊,身子登时往后一仰避开,同时手忙脚乱地把瓦片盖回去,不成想下一瞬那毛笔竟然穿破了瓦片,直射到空中去了!
拥有这么浑厚内力的居然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婆!
屋里陆夫人也受了惊吓,慌忙转身从身后的书柜中抽出一本书来,书柜缓缓地转了个圈,露出一个暗格,陆夫人迅速把画卷推了进去,又将那本书放了回去,书柜自动移回原位。
余鱼无意中窥到了秘密,顿觉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就要跃下房檐,忽然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幽幽说道:“小姑娘,别着急走哇。”
那声音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令人又痒又毛骨悚然,头皮都快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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