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茵见她惊诧莫名,奇怪道:“是啊,当年斩月楼刚起步,穷得底儿掉,白敢先一狠心就将儿子给卖了……不过也有传言说白玉楼不是他亲儿子,所以才卖得爽快。”
余茵茵笑了笑:“亲不亲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玉楼那小子我看着还挺不错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初竟然还是他自己来和我谈的价钱。”
余鱼眼皮子一跳,那时候白玉楼几岁?
“原本白敢先只敢要一万两白银,这小子愣把自己给抬成了一万两黄金。”
余鱼错愕:“他敢要,师父就同意了?”
“同意了啊!”
余茵茵至今觉得好笑,“你知道这小子跟我说什么么?他说雪月天宫少宫主的未婚夫不能太便宜,否则说出去容易让人耻笑,他的身价就是你的身价。我就跟他说,你不值这么多钱的,他居然说我现在不值,等我长大就值了,甚至值更多。”
“居然敢跟我讲条件,他可是第一个,还是个小娃娃。不过他也算说到做到,现在他在江湖上已然有了名气,等他继承了斩月楼的产业入赘到雪月天宫,咱们就能回本了。”
对于师父的长期投资眼光,余鱼只能说佩服,可师父光知道白玉楼“自信”、“勇敢”,却不知道他还缺德呢!
这人竟然颠倒黑白地骗自己说一万两是斩月楼出的聘礼,这么想着,不免心疼起那八两八的黑玉簪子来。
“师父,那退钱吧。”
“嗯?”余茵茵有些意外,“你见过他了?是不满意?那小子长残了?小时候看着还挺玉雪可爱的……”
“……不是。”
“那是他勾搭别的姑娘了?”余茵茵沉了脸问。
“也不是……”
“那到底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余茵茵忽地一笑,“你是觉得他出身名门正派,与我们雪月天宫不搭?”
见师父想反了,余鱼还是决定把他归顺平王的事说了,这时,汪小溪正好回院子,见她屋子里亮着灯开着门,就径自走了进来,随手还把门给她带上了:“眼看着到睡觉点儿了,大敞四开的,不怕半夜喂蚊子?积德也不是这么积的。”
余茵茵指着汪小溪:“……这满嘴屁话的臭小子又是谁?不会也是你新交的朋友吧?”
汪小溪乍看见余茵茵,一愣。
余鱼灵光一闪,上前一把挎住他胳膊,装作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不是普通朋友……师父,这就是我一定要跟白玉楼退婚的理由!”
汪小溪见她挤眉弄眼的,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配合地大模大样搂住她肩膀:“前辈,我虽然不如白玉楼条件好,但有一颗真心待小鱼儿的心,还望前辈成全。”
这厮还敢上手!余鱼心里咬牙切齿,怕露馅不敢挣扎,暗中掐了他一把,趁机占便宜,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余茵茵看着他俩如此亲密地站在一起,愣了好一会儿,方摇头道:“不行,你不行。”
余鱼急了:“师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条件差点儿没关系,可以慢慢来……”
师父明明不是那种死板守旧的长辈。
“谁都行,他不行。”
余茵茵斩钉截铁道,“你不喜欢白玉楼,婚可以退掉,但他不行。”
余鱼松口气,她还以为师父一门儿认准了白玉楼呢,早知道她这么轻易就同意退婚,不如不扯汪小溪做幌子了。
不过,师父好像对汪小溪有点儿偏见啊……
汪小溪看了眼余茵茵,想要张嘴说话,余鱼赶紧扯了他一把,师父都同意了,也不用装了,说多错多,可别再弄巧成拙了。
这厮却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对余茵茵道:“我会行的,前辈且等等看。”
说完,又对余鱼道:“小鱼儿,你跟前辈许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抱拳,转身告辞。
见他一脸的郑重其事,似乎“入戏”还挺深,真给演出了被人棒打鸳鸯不屈不挠的感觉,余鱼一脸佩服,在背后给他竖起个大拇指,论演技,谁能比得过汪小溪?
余茵茵无言摇头,心中叹气:“可惜了,你永远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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