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手血污的不知如何才能抱这个娃,浑然顾不得旁边另一个孩子也是骨肉。只想着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一团新生,跪地上都忘了起来。老李头扶起他:“将军。。先找俩个奶妈子吧。”
“对对对先去请两个奶妈”。顿了顿薛弋寒眼前又是柳玉柔气若游丝的喊她“弋寒你不要让他当将军”。
他拿手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血还是泪。叫住老李头,咬牙切齿道:“对人说生了一个儿子,多一句,我要你狗命。”
老李头跟随薛弋寒多年,一直是他的随军大夫。此刻被人叫狗的哀怨远远比不上不解,他分不清薛弋寒打的什么算盘。这个儿子,不知道能活多久。不想扰乱军心,那也是说生了个闺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走还是留,出了这道门,定是一堆人上来问的。
见他半天不动,薛弋寒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将门无娇子,当他死了。我只有一个儿子。”说罢死盯着那个哭泣的女婴。爱不知从何起,恨又说不上。只想着,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这么活一辈子。薛凌就在那一夜改写。出生之时,是柳玉柔弥留细言“女儿好,女儿不知弋戈寒”。学语之时就变成了鲁文安跳脚“小崽子你又使坏”。
弹指而已,当日襁褓,就长成了此间少年。
薛弋寒把一张地图递到薛凌面前:“上面标注着京城到南粤的水路,你回去跟收拾一下,稍后即跟鲁伯伯启程沿水路走。到了地方,自有人接应。替我取一样东西回来,若三日无人上门,你便不必再回。这辈子山长水阔,做个普通人即可。”
薛凌听出了个中意味,只不太明白为何要南下,便歪着脑袋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走?”
鲁文安劝了一句:“崽子快去收拾东西吧,一刻后,我在后门等你。”他知这对父子该是有临别前言。就转身出了门,又回头叮嘱了句“莫顶撞将军”。
待鲁文安走出数十步有余。薛弋寒才开口:“落儿,这朝堂之上,从来没哪个家族能万世千古。今日,刚好是我薛家尔。为父一生忠君体国,无谓生死。但断不能把你也赔上。趁风雨未来。你随鲁伯伯先走,若安,便回。若不安,爹相信你会活的很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