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身前之人对自己莫名的笃定,这让张易安十分受宠若惊。
“本宫今日先教你入门,最后我二人博弈三局,三局本宫盘盘让你四子,若你能赢本宫一局,最后都算你胜,本宫便许你一个承诺,若你无一局赢了本宫,那么你便得告诉本宫你的一个秘密,如何?”
“这……”张易安讶异的看了眼某人,他的语调不知不觉弱了两分,“可奴才没有秘密……”
“嗯?”苏瑾欢语音稍稍上扬,“没有?”
“是。”张易安把头低下,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就换成答应本宫一个条件。”苏瑾欢不欲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深究,她挥了挥手,一锤定音。
这件事与其说是商量,其实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张易安微微颔了颔首,“奴才遵命。”
“看着棋盘,本宫这些话只说一遍,你且仔细听着。”玩闹归玩闹,但该正经的时候苏瑾欢却是极快便转换了神色,她才女的名声并非浪得虚名,若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如此快速便能稳住朝堂。
张易安虽说有些担心后面的对弈,可能有机会学会下棋,这已然让他十分欣喜不已。苏瑾欢的话说的并不算快,张易安听的认真,渐渐地,他心里的忐忑与小心竟在不知不觉间便消失了。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极快,清弄来看了几次,也上了几次茶水,榻上的两人都一直认真的摆弄着棋盘,没注意到她,看自家公主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候,清弄贴心的没有上前打扰。
最后一子落下,棋盘上黑子被杀的片甲不留,苏瑾欢勾了勾唇角,“你输了。”
毕竟初学,张易安输的彻底,面对这样的结局,他并不奇怪,反而十分坦荡承认道:“公主棋艺高超,奴才自愧不如。”
常言道,棋场如战场,下棋之人最忌心浮气躁,某人今日虽说棋艺不佳,但表现却是不错,苏瑾欢心底还算满意,她微微颔了颔首,“棋品不错。”
张易安谦虚道:“是公主教导的好。”
苏瑾欢莞尔一笑,她一面清理着棋盘上的棋子一面心情大好道:“愿赌服输,张易安,你这算是欠本宫一个条件了。”
“是。”
“本宫问你,来长宁殿前,你在御马监每日做些什么?”
苏瑾欢时常话说一半便转到另外的事上,张易安对其这个性子也摸了大概,乍闻此问,他也只是小小意外了一下,“回公主的话,奴才一般负责驯服烈马。”
苏瑾欢闻言皱了皱眉,“驯马?”
“是。”
“如何驯马?”
“这……”张易安看了眼苏瑾欢,见人看着自己,唯有继续道:“想要驯服烈马,过程比较艰险,一般情况……”
张易安此间只说了个大概,但苏瑾欢却听得来了兴趣,待其说完,她将手撑在了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这么说,你的马术是极好的了?”
张易安不敢拿大,谦虚道:“尚可。”
苏瑾欢轻笑了一声,“张易安你过来,那个条件,本宫已经想好了。”
张易安上前一步,“请公主吩咐。”
“既然御马监你熟悉,今夜你避开众人将本宫带去,本宫要微服出巡’一番。”
“公主!”张易安心下大惊,瞬间看了过去。
“怎么?你有异议?”
“公主,这……”
苏瑾欢瞧着张易安犹豫的样子,脸上顿时一沉,“张易安,愿赌服输,你的承诺便是如此不堪一击?”
张易安左右为难,唯有吞吞吐吐道:“不…不是。”
“放心,你只需把本宫带去便可,父皇不在,你是本宫的人,这后宫还没人敢动本宫。”似是猜到了张易安为难之处,苏瑾欢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番。
苏瑾欢是公主,她的命令张易安哪敢违背,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是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
想到要带着公主去那样脏的地方,还得避开众人,张易安顿时心都凉了一大截,“是……奴才遵命。”
不管某人心底是不是当真愿意,苏瑾欢此时的心情都格外不错。见人还站在一侧,她索性道:“下去唤清弄进来,传膳。”
“是,奴才告退。”
苏瑾欢幼时也是骑过小马的,若非出了那番变故,她如今的马术想来不会太差。皇宫内的众人怕其摔着碰着,从变故之后永安帝便禁止再让她做任何激烈的运动。苏瑾欢如今连走路都需人帮忙,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体验过驰骋的感觉了,那种感觉,久到连苏瑾欢自己都快忘了。
张易安初来长宁殿,不似清弄那般认死理,所以乍听闻其马术不错,苏瑾欢便动了心思。
这一日,她没再唤张易安上前伺候,清弄略微有些奇怪,可也没往别处想,等到了晚上,苏瑾欢早早的便打发了众人,只留下了张易安一人在屋内伺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苏瑾欢便将某人唤了过来。
“张易安,你给本宫把柜子底下的那件宫女宫装拿出来。”
张易安恭敬的应了一声,待将东西拿出,苏瑾欢看了一眼,确定无误之后,她淡淡的道:“你过来,替本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