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齐王府真有什么不对,那也该由皇上和大理寺负责。你一个下臣,有何权利定一个亲王的罪,还随意杀人”
唐沅陡然提高了声音,冷脸质问“那你一个微末小官,又有何权利对一方君侯妄加指责,在此指手画脚”
那老头顿时被噎得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这儿是北境,是本君的地盘。”唐沅道,神色间没有什么傲意,平淡得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这个人脾气向来很好,可底线也很严,一向喜欢按规矩办事。”
“上一个犯了我规矩的,是齐王世子。”
她凤目扫过屋内众人,语气意味深长。
这便是**裸的威胁了。
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众人心里都叫苦不迭。
此番来北境,哪是来立功的啊。
怕是有命活着回去就不错了
眼见没人出头说话了,唐沅这才缓了脸色,又笑道“我瞧着各位大人也乏了。来人,送大人们前去安置歇息。”
听她这样说,众人心里都悄悄松了口气,当下也不敢再有异议,喏喏应是,转身退了出去。
走出大门,都不由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这之后没几天,陈修元和齐王狼狈为奸、通敌叛国的证据就被快马加鞭送到了南陈皇帝的案头。与此同时,这消息也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朵里。
南陈皇宫里,被先遣回来报信的小官两股战战地站在阶前,正在跟皇帝汇报北境的事。
“萧韫说,齐王犯下如此重罪,本该满门抄斩。可陛下生性仁慈,想必下不去手,她便、便替陛下先诛了那齐王世子,聊表忠心。她还说、还说”
皇帝脸色早已是铁青“她还说什么”
那前来汇报的小官哭丧着一张脸“她还说,若是陛下狠不下心诛杀齐王和陈将军,大可将人送到北境去,她、她来替陛下动手”
“大胆”
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眼里的怒气几乎快化作实质。
若真把人交到北境,岂不是亲手将皇家的脸面送上门去任她萧韫踩踏
凭她也配
天子一怒,骇得那小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又问“朕记得裴将军和张大人是一同前往北境的,他们可有将朕的旨意带到,让萧韫交还边城兵权”
听到这个问题,那小官心里又是一抖,颤声道“她、她说了”
“说什么”
“她说,陛下远在建康,对边城事务不甚了解,她担心陛下再被奸人蒙骗,便自请暂理边城一众事务,为君分忧”
事实上,唐沅的原话说得远比这个贱得多。
但他万万不敢把原话传给陛下听啊否则,他绝对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这传话的苦差事,怎么偏生落到了他头上
那小官心下叫苦不迭。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皇帝把桌案拍得咚咚作响,气得眼球充血,神色可怖至极。
屋子里跪了一地,纷纷说着“陛下息怒”,他却丝毫息不了怒,只觉得心头那把火越烧越旺,让他忍不住想要杀人。
那萧韫、萧韫她竟嚣张到了这样的地步扣押使臣,杀害宗亲,独占北境,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若是唐沅能听到他此刻的心声,必定会一脸诧异地问一句
我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没点acd数吗
那必然是没有啊
“去,快去幽州传朕旨意,召萧俨来见朕快去”
皇帝只觉得自己快被萧韫气得心肌梗塞了。他扶着桌角喘着粗气,咆哮着吩咐下人快去办事。
萧韫,萧韫,萧韫
终有一天,他一定会杀了这贱人,以泻心头之愤
皇室的尊严,绝不容任何人挑衅
皇帝眼里满是杀意,面目扭曲到狰狞。
先礼后兵一向是中原这帮体面人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头一波来北境的使臣算“礼”,结果却被唐沅态度强硬地怼了回去。
王谢萧三家和南陈皇帝受了一肚子气,几方一合计,便觉得是时候走第二步,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他们自以为唐沅已经得罪完了各方势力,站在了天下人的对立面。因此,他们扯出个斩奸佞的大旗,自诩为正义,只待给唐沅一记迎头痛击。
却不想,唐沅的动作比他们快,操作也远比他们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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