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冲两人眨了个眼睛,在他们发出质疑的声音,迅速在白纸上挥撒下笔墨。
韩卓涛盯着画,露出疑惑的神色,“这是?”
他看了看韩卓涛和夜鸠,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难得认真地说道:“乾天坤地,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皇宫地呈四方,我需要你们绘制一幅皇宫具体的地形分布图,并给我查探八个方位有什么异常之处。”
“不可!”夜鸠一口拒绝,“皇宫分布地图是何事重要之物,岂可落入他人之手。”
他担着整个皇城的安危,若是将此图给了心怀不轨之人,皇宫岂不是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他日谁拿着这份地图攻城,皇宫便危如累卵。
在这件事上,叶非支持弟弟的态度,附和道:“萧公子,不是我们不信你,皇宫分布图乃是机密文件,一旦泄露,是杀头的大罪,我们赌不起。”
“我又不是造反,怕什么,等我确定一件事后,我就当你们所有人的面给亲自烧毁了如何?”
感受到他们那饱含质疑的目光,他竖起三根手指头手,做出了发誓的动作,“我发誓!”
只有韩卓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纸上,看着上面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符号,发现每一条框与脑海中皇宫外墙轮廓渐渐重合,墨眉一簇,沉声道:“我答应你的。”
低沉的嗓音瞬间打破了叶非两兄弟的坚持,顿时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卓涛,“你是不是疯了?旁人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难道连你都不知道吗?”
他目光扫向两人,随即反问道:“难道现在的皇宫就安全了吗?”
两人顿时噤声,无法可反驳。
萧司锦对他竖起大拇指,道:“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你比他们更能看清局面。”
“蓬莱人已经渗透到宫中每个角落,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铲除他们,我并非相信你这个人,但我必须相信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大晋就真的要完了。”
萧司锦很快将画好的图纸卷起来,递给韩卓涛,交代道:“此图给你,若在我标记的位置处观察到异象,你便在上面注明情况,助我及时想出破解之法。”
韩卓涛将画纸小心藏好,方作揖道别:“在下竭尽全力,定及时送来。”
“多谢!”他随之还礼,好在还有一个能指望上的人,否者,想要查探皇宫的具体情况,还得另费一番周折。
临走时,夜鸠拽着叶非,使劲往外拉,“走啊!哥,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些人将他哥哥锁在屋里,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叶非抱着柱子,嚷嚷道:“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我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凭什么要走!”
“你到底有没有尊严?他们把你当成牲畜一样关在这里,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没骨气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叶非收紧双臂,骂道:“这会儿嫌我丢人了?混蛋小子,你忘了你小时候是谁带大的?”
夜鸠见他打定了主意不肯走,无奈之下松开了手,而叶非见他放弃了,也慢慢松开了手臂,可就在萧司锦以为终于要结束时,夜鸠突然拔出了剑,冷不丁地指向叶非。
剑锋泛着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见状,叶非倒吸一口冷气,往前站了一步,插着老腰骂道:“长本事啦,竟敢拿剑吓唬我,你倒是砍啊!来啊!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也不需要我这个哥哥了~”
见叶非咄咄相逼,离那剑越来越近,一旁观戏的萧司锦看得心惊肉跳,来真的?真是亲兄弟吗?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上去打个圆场,却见夜鸠握剑的手终于动了一下。
见状况突然转变,叶非瞪大了眼睛,大呼:“你要做什么?!”
只见夜鸠将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看着对方的眼睛里充斥着一条条血丝,“你跟不跟我走?”
叶非紧紧盯着那把剑,生怕他一个不稳没抓牢剑误伤了自己。
见他沉默不语,夜鸠慢慢地移动着剑,在脖子侧边划出一道浅痕,嫣红的血立即流了出来,染红了伤口。
他再一次问道:“你跟不跟我走?”
“快!快止血!”叶非看着那道血痕,心疼不已,立刻从身上取出一个药包,冲上去给夜鸠上药。
夜鸠往后退了一步,拒绝了他的施救。
“你不如改姓算了,脾气倔得跟牛似的!”
“你跟不跟我走?”
眼见着他又要划第二刀,他急道:“别!”
“那你跟我回去,保证不再来这个鬼地方,也不再跟姓纳兰的人见面!”
他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将哥拉回正道上,不做那人人唾弃的断袖,犯下断子绝孙的大不孝之罪。
叶非皱眉,不悦道:“又关纳兰殊什么事?”
“叶家不能绝后!”
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吼出来,希望能让他这个傻哥哥从自己的梦中醒过来。
“是!我们家不能绝后。”叶非用力地咬住两排牙齿,坚定地说道,“不仅不能绝后,还要子孙满堂,延绵不绝,万世永兴。”
他曾努力告诫自己,该扫去心中的影子,断了自己痴心妄想。
夜鸠慢慢放下了剑,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跟我回去!”
哥哥他辛劳了半辈子,早该过上安稳富贵的日子,在做卧底的那些年,他整日为自己心惊胆战,如今自己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有了保护他、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的能力,自然不能放任他继续作践自己。
叶非无奈,眼前的是血脉至亲,是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他拿命逼他,逼他做出选择,他还能如何?
.bqg999.ccm.bqg999.cc